“對不起對不起!我會把車子清洗幹淨的,不要打我,我求求你別打我。”
我習慣性想要磕頭認錯,可車裏位置不夠大,傅西梵冷眼看著我的舉動,不耐煩地伸手掐住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幾乎能捏碎我的肩胛骨。
那裏兩個月前,本就被人用竹棍敲斷裂過一次。
“夠了喬語茉,不願說就閉嘴。”
“你的對不起留著回去跟小薇講,我懶得看你裝模作樣,裝瘋賣傻。”
聽到他的警告,我立刻乖巧地閉上嘴,死死咬住唇。
身體仍然出於後怕和恐懼的在顫抖,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餘光小心翼翼的觀察一眼男人此刻的神情。
他已經降下車窗透氣,開始閉目養神了。
像是根本不想再和我多說一個字。
我輕輕動了動鼻子,想到他剛才說我身上的異味,可是,我現在什麼都聞不到了。
默默蜷縮著身子離他更遠了些。
很快抵達傅家別墅。
院子裏我曾經細心種下的茉莉花,已經被換成了熱烈的薔薇。
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女人在花圃裏澆水。
見了我,宋薇眼底全是挑釁。
“不好意思啊夫人,因為我聽說先夫人的名字裏也有一個微字,所以我就做主把這些花換成薔薇了,你不介意吧?”
一年前,宋薇主動來傅家應聘女傭。
她頂著一張,和姐姐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瞬間讓傅西梵呆住了,不惜出重金把她留在身邊。
但宋薇就像一朵堅韌不屈的小白花,說自己不能白拿傅西梵的錢,那和包養有什麼區別?
她要憑借自己的雙手勞動,自力更生。
傅西梵很欣賞她這份骨氣,還以此諷刺過我:
“喬語茉,你跟我簽下那份十年契約,不就是圖傅家的錢財嗎?”
“你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別說比過你姐姐了,就連給小薇提鞋都不配。”
當初姐姐死後,傅家打算給傅西梵再娶一任妻子。
怕旁人會苛待了姐姐的孩子,我和傅西梵達成一致。
一紙合約,我嫁進傅家。
他認為宋薇每天澆澆花,逗逗鳥兒,是憑本事勞動。
那我十年嘔心瀝血,把童童拉扯到這麼大,精心打理傅家的一切,又算什麼呢?
這時一個小男孩從屋子裏竄出來。
“她那個惡毒壞女人,有什麼資格介意!”
“我最討厭茉莉花了,看著就嫌惡心,和她的名字一樣!”
換做從前,我肯定要板起臉教訓童童,就算他不喜歡我,也該懂得尊重長輩。
可半年生不如死的折磨讓我明白,在他們心底,我從來不配當傅西梵的妻子,童童的母親。
好在,十年之期快要到了。
在那之前,我一定要乖,要聽話,要表現的讓所有人都滿意。
如果再被送去那個地獄寺廟,我可能真的再也走不掉了,我會死在那裏,會瘋掉,一想到那段經曆我就恐懼的雙腿打顫。
我撲通一下跪了下去,無比誠懇地磕著響頭。
“小少爺說的對,讓小少爺惡心了,是我該死,我錯了,對不起。”
童童那張小臉唰地一下,變得蒼白。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