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我機械地刷到宋哲剛發的兩條朋友圈。
第一條:“被愛包圍的時候,就連生病也沒那麼糟糕”配圖是唐寧喂他喝粥的照片,他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留言區他自己補了句:“某人非說我裝病,那就裝一輩子吧”
手指不受控製地往下滑。
第二條:“愛是細節,是本能,是下意識的惦記。ps我曾經隨口一說喜歡小熊餅幹,後來總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配圖是一盤剛出爐的小熊餅幹,烤得金黃酥脆。
胃裏的絞痛突然變得尖銳。
我死死盯著那張照片——當年,唐寧也是這樣端著一盤小熊餅幹出現在我家門口,說特意為我學的。
那天她鼻尖沾著麵粉,笑得那麼甜。
手指在刪除聯係人界麵懸停許久,最終隻是把手機扔到一旁。
我盯著點滴瓶裏的液體一滴滴落下。我數到第一百七十三下時,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亮起,是唐寧的消息:“你好點了嗎?”
我沒回複,把手機調成靜音,塞到枕頭底下。
小熊餅幹。多可笑,我竟然以為那是獨屬於我的甜蜜。
心像被鑿出個血淋淋的窟窿,空蕩蕩的。
我就把她微信拉黑刪除了。
片刻,她打來電話,我直接掛斷拉黑電話。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了。
不想店長的電話卻打了過來,按下接聽鍵,卻是唐寧的聲音。
銳利的聲音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岑峰你什麼意思?拉黑我?”她聲音大得連隔壁床的病人都轉頭看過來,“不就是沒及時送你去醫院嗎?鬧什麼?宋哲都摔成那樣了,你跟他計較什麼?”
我盯著天花板,感覺精疲力竭,挺沒意思的。
“你說話啊!”她聲音突然拔高,“宋哲都快死了,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
再不來告訴她,恐怕工作就要被她弄沒了:“我在二院,7樓23床。”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兩秒,再開口時她語氣軟了下來:“你......嚴重嗎?我馬上過來,我們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