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蜷縮在沙發上,胃裏像有把刀在攪。
店長的電話還在耳邊嗡嗡響:“顧客投訴你態度差,差評要扣錢......”
“操!”我砸了下茶幾,胃部立刻報複性地抽搐。掛掉電話,黑暗的客廳像口棺材。
不知昏睡了多久,鑰匙轉動聲把我驚醒。渾身滾燙,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咋不開燈?”唐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發燒了......胃也痛......”我聲音嘶啞,“送我去醫院吧。”
“好。”她放下包,手機卻突然響起。免提裏宋哲的呻吟清晰可聞:“寧姐......我在衛生間摔了......起不來......”
“我馬上到!傷哪了?”唐寧已經抓起了鑰匙。
“先送我......”我撐起身子,冷汗浸透後背。
“你先吃退燒藥,我馬上回來,”她拉開門,“別跟病人計較行嗎?”
門關上的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從未覺得如此孤獨。
手機屏幕亮起,是小天的消息:“哥,新拍的樣片發你了。”
我按下通話鍵:“......來送我去醫院。”
等待的時間裏,我數著牆上的掛鐘。
秒針走了三百圈,唐寧沒回來;分針轉了五格,門口依然寂靜。
小天踹開門時,我正試圖夠茶幾上的水杯。
“操!你燙得能煎蛋了!”他摸我額頭。
我搖搖頭,被他架起來時,看見鏡子裏的自己——臉色慘白,嘴角卻掛著笑。
多滑稽,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這段感情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