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可惜,你還不知道吧?以慎哥說了,等我用你的技術成為新銳珠寶設計師後,就踹了你和我在一起。”
“可是,”
孟瑤說著,聲音突然染上了恨意,攥著頭發的手也落到了脖子上,死死禁錮著。
一瞬間窒息感湧來,我無力地伸手摸索著,試圖掙脫她的束縛,但虛弱的身體讓我使不上力氣,淪為徒勞。
本就漆黑一片的眼前,一點點金星冒了出來,我感到意識在一點點抽離身體。
終於在昏迷前一刻,脖子上的力度減輕,我如魚得水大口呼吸著空氣,肺部像被灼燒一般。
還沒等緩過來,一股更大的力道將我拖下了床,我狠狠摔在冰冷的地麵上,剛被硫酸腐蝕過的骨頭應聲斷裂,疼痛蔓延在每一寸皮膚、每一根神經。
“你這個賤人!”孟瑤氣急敗壞,高跟鞋死死碾壓在我的小腹。
我記得這裏既沒被潑硫酸也沒有手術傷口,可現在卻有大股溫熱液體流出,伴隨著鑽心蝕骨的疼。
“居然敢偷偷懷了以慎哥的孩子!”
我聞言反抗的手愣在了半空。
懷孕?她說我懷了陸以慎的孩子?
陸以慎的需求很強,成婚後幾乎每天晚上我們都會抵死纏綿雲雨一番。
隻不過因為我身體是不易孕體質,所以這幾年沒怎麼做措施。
我想起籌劃展覽那幾天,確實經常覺得惡心,當時隻以為工作太累了,沒想到是懷孕了。
麻木的心被喚回了一絲生機,我拚命用手護住肚子。
“孩子......孩子......”
孟瑤踢了我一腳,看我蜷縮起來死死藏起肚子,笑聲更加惡劣。
“太遲了。”
我聽見她在包裏翻找著什麼,隨後將一個玻璃瓶摔碎在地上。
碎片四濺,劃破我的手臂、小腿。
有一坨肉乎乎的東西滾落到我手邊,我忍不住去碰了碰,下一秒就聽到孟瑤的嘲諷,如同深淵惡魔的低語,死死揪住了我的心。
“早在你昏迷那段時間,我已經親手除掉了這個禍害,現在讓你們母子團聚。”
她說,這個表麵滿是溫熱液體的肉團,是我的孩子,是子宮裏尚未成型的小胚芽。
那個未能降世的小生命,現在淪為一灘血肉,被禁錮在冰冷的玻璃內,被倒在臟汙的地麵。
毫無尊嚴。
巨大的痛苦讓我發出淒厲的哀鳴,我小心翼翼將胚胎護進懷裏。
我甚至都來不及感知到他的存在,也沒能用眼睛看看他的模樣,這條小生命就永遠地離開了我。
“不......我的孩子......”
被硫酸灼燒的雙眼因為沁出淚水,傷口開始滲出鮮血,浸濕了纏著一圈圈的紗布。
“真該看看你這副樣子,也配站在以慎哥身邊?也配繼承陸家的非遺技術?”
“你應該感謝我,就算沒有我,以慎哥也不會留著這個孩子讓他出生的。”
“一個小雜種而已,死了就死了。”
孟瑤啐了一口。
我被她的話激怒,心中恨意交織,脫力的身子強撐著站了起來,瘋了般循聲衝向孟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