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車禍,需要緊急做手術的時候,
未婚夫卻拒絕在我的手術單上簽字,轉身跟我的閨蜜訂了婚。
關鍵時刻,竹馬沈鶴舟動用所有人脈,以自己的性命擔保,
跪著求來權威醫生為我做手術。
可最終我還是由於搶救不及時,雙腿癱瘓。
麵對眾人落井下石的譏諷,沈鶴舟高調示愛,
將公司的股份轉給我,說我是他此生摯愛、不離不棄。
可是後來,我卻無意間聽到她和醫生的對話。
“鶴舟,當初你故意讓喬硯寧殘廢,就是為了幫許倩掩蓋罪行?把自己搭進去,值得嗎?”
“為了阿倩,我做什麼都值得。至於喬硯寧,我毀了她一雙腿,也還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她也該知足了。”
指甲嵌入皮膚,傳來鈍鈍的痛。
原來我感念於心的救贖,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
我自嘲地笑了笑,將“有望恢複行走”的診療單扔進了垃圾桶。
既然我的存在是一個障礙,那我消失就是。
......
書房裏,沈鶴舟摩挲著相框裏的照片,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愛意。
“雖然我沒能成為阿倩最終的選擇,可我絕不能棄她於不顧。既然我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那我就默默守護她。”
對麵趙成的聲音帶了些許憐憫:
“可她已經結婚了!以她的家境,被發現大可拿錢了事,你卻為此搭上自己的婚姻和一生的幸福!為了一個絕對沒有可能的人,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隻要是對阿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後悔。她的人生不能有絲毫的汙點,要堂堂正正、高潔純淨地站在陽光下,得到家族的認可。”
沈鶴舟的聲音迷戀又堅定。
“那喬硯寧呢?我看她怕是真的對你情根深種了。如果她知道是你的故意,才導致她雙腿癱瘓斷送芭蕾生涯,你讓她怎麼辦——”
空氣沉默了一瞬,沈鶴舟移開了視線。
他看向窗外,輕聲開口:
“她不會知道的。在她眼裏,我是救他於水火,拉她脫離深淵的人。”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
沈鶴舟像是帶著無盡的歎息。
“那我就把雙腿賠給她吧。用我的人生陪她一起墮落,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為了一個絕沒有可能的人,你究竟還要犯傻到什麼時候?我以朋友的身份提醒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碗裏的熱粥灑在手上,燙起一片水泡。
腳步聲傳來,我倉皇地搖著輪椅,躲到了一旁的衛生間。
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的聲音外泄。
胳膊因為慌亂而擦傷,我卻隻感受到麻木的痛感。
原來三年前導致我差點死亡的那場車禍,是許倩一手設計。
而讓我雙腿殘疾,隻能坐在輪椅上苟延殘喘的緣由,
並不是車禍導致的神經損傷。
而是我的丈夫,沈鶴舟一手所為。
我自以為的救贖與愛意,原來都隻是沈鶴舟對許倩滿腔真心的附帶品。
就像是跳梁小醜。
從始至終,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我大口地平複著呼吸,直到門外又恢複寂靜一片。
才忍著痛癢的雙腿,顫顫巍巍地搖著輪椅回了房。
不出所料,沈鶴舟早已離去。
因為今天,是許倩的生日。
一個月前我曾無意間在沈鶴舟的保險箱裏,見過一雙定製的芭蕾舞鞋。
可笑我還滿心歡喜地期待著,認為這是沈鶴舟送給我結婚三周年的禮物。
直到我今天在許倩的朋友圈,看到她言語曖昧地曬出那個熟悉的芭蕾鞋,
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就好像過往的三年時光,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沉溺罷了。
我在客廳枯坐了一晚,直到沈鶴舟醉醺醺地回家。
見到我的一刻他眼神一亮,隨後溢滿了心疼。
“我不是說讓你早睡嗎?怎麼一直在這裏等我?”
他熟撚地伸出手,為我按摩著有些萎縮的雙腿,
跟從前一樣溫柔無二。
沈鶴舟沒有問我手臂為什麼會擦傷,隻是動作越發小心翼翼。
“我愛的是你完整的靈魂,與你的身體是否殘缺並沒有關係。”
他輕柔地吻上我的唇,帶著醉人的酒意,
可是無意間露出的領口,卻有幾許我未曾見過的紅痕。
我低下頭掩去眼中的苦澀。
原來為了許倩,她真的能將愛意演到了極致。
沈鶴舟將我推回房間,貼心地為我接好泡腳的熱水,
隨後才搖晃著身子去了浴室。
聽著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我打開了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