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你不願意?”
“既然是來做垃圾桶的,就該有自覺,你們剛剛不是說自己心裏憋著氣撒不出來嗎?這不就有撒氣的了?”
我不知道程千帆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但是現在包廂裏麵的人明顯以他為首。
討好齊悅就是讓程千帆開心。
幾個男人笑著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摔在桌邊,隔著口罩直接將酒瓶塞進我嘴裏灌酒。
我掙紮著要跑,卻不小心碰到了齊悅。
她驚叫著摔倒,程千帆瞬間沉下臉,一腳將我踹到桌子旁邊。
我撞在桌角,清楚地感覺到藏在衣服裏的玉墜碎了。
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
“對不起,千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欺負這位小姐,她推我也是理所應當。”
程千帆還在安慰著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
酒精火一樣灼燒著我的胃,我攥緊碎玉,準備離開。
“站住。”
程千帆叫住我。
“傷了我的女人就這麼走了?誰給你的膽子?”
“你們幾個,花錢叫來的垃圾桶怎麼不繼續用了?繼續啊!”
那些人聽了程千帆的話,更加興奮。
有人笑著捏起的下巴。
“戴著口罩看不見臉,身材倒是不錯,我來試試。”
我驚恐地看著他。
“別裝了,你都做這種工作了,裝什麼清純玉女,我們開心了,能給你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一隻手將我按在沙發上,撕扯我的衣服。
“程少爺,要一起來嗎?”
程千帆解開了齊悅的腰帶。
“公交車你們上就行了,我嫌臟。”
我一把推開壓上來的人,接連拎起幾個酒瓶砸在他們頭上。
他們沒想到我的反抗這麼劇烈,一時間愣住了。
我趁機跑出來,卻撞進一個人懷裏。
“滾開!”
我揮著手去打他,卻被攥住手腕。
“是我。”
“林琅?”
他把我帶到車上,給我處理身上的傷。
“你怎麼來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怕你出事。你不是要跟我走嗎,東西收拾好了嗎?”
我沒說話。
林琅是我在一次做服務員的時候認識的,他發現在我很會看人臉色。
幾次交流後,他發覺了我在判斷別人情緒這件事上有很厲害的天賦,高薪聘請我當助理。
工資讓我心動,可要去國外。
我舍不得程千帆。
我剛要說什麼,餘光就看見齊悅噘著嘴從會所跑出來,程千帆追在她後麵哄。
即使是他所謂的愛我的人格,我也從來沒被這麼溫柔地對待過。
我不受控製地下車。
程千帆先看到了我。
“你在這裏做什麼?現在你不是應該在工作嗎?滿身酒氣,跟那個野男人鬼混了?”
話音剛落,齊悅又鬧起來,他顧不上我,拉著齊悅離開。
“別生氣了,我帶你買你要的首飾。”
齊悅回過頭,對我勾起唇角。
我不知道我站了多久,林琅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林琅送我回家後,我看著那些碎玉哭了一整晚,發現怎麼都拚不好。
天蒙蒙亮時,林琅給我發了一篇新聞。
程家大少爺在拍賣會點天燈給齊悅拿下整套古董翡翠頭麵。
程家大少爺。
我看著這幾個字,笑得比哭還難看。
回過神時,程千帆已經站在我麵前,把一串塑料珠子串成的手串遞給我。
“寶寶,我親手給你串的,喜歡嗎?”
我沒忍住,冷笑出聲。
“程大少爺,演了三年戲了,還不累嗎?”
“不嫌這些垃圾首飾拉低你的檔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