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大學教授,媽媽隨著爸爸的關係進了學校做行政老師。
兩人都是在單位上班的人,嚴格執行著計劃生育。
哥哥出生以後媽媽就去結紮了。
我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
醫生說發現的太晚,強行打胎會影響身體健康。
媽媽才把我留了下來。
而這也成為了他們怪罪我這個沒有意識胚胎的根源。
我一生下來就被丟到了山裏農村舅舅家。
舅舅家已經有了幾個孩子,每天也是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
我剛過去不僅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挨打挨罵。
那年母親來看我時,舅舅才將我換了一身新衣服推出去。
媽媽卻一臉嫌棄:
“本來養在你們這就夠給你們添麻煩了,不用對她太好,隨意使喚就是。”
我所有憋在心裏的委屈頓時說不出來了。
後來放開了計劃生育,我才被重新接了回去。
他們單位分配的房子卻沒有我的房間。
我睡在陽台幾個月後,爸爸終於買了大房子。
他語重心長的說:“家裏為了你又背上了房貸。”
可剛入住新家一個月。
媽媽的妹妹就去世了,留下了王樂嫣。
媽媽就把她接了過來。
二話不說就讓我把房間讓了出來:
“她剛剛痛失雙親,你這個做姐姐的要對她好點。”
這句話伴隨了我接下來的十年。
她睡在床上十年。
我就睡在她床下的地板上十年。
因此患上了嚴重的鼻炎。
後來在飯桌上打了個噴嚏就被爸媽狠狠的打了幾個耳光:
“真是在外麵野慣了,在飯桌上這麼沒禮貌。
細菌全噴到樂嫣的盤子裏了,讓她怎麼吃飯?”
他們對王樂嫣的疼愛簡直是深入骨髓。
哥哥也是如此。
他本來就與我感情不深。
而王樂嫣卻十分機靈,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
人也好看。
讓他在同學麵前腰都挺直了幾分。
我知道一切都是因為我不夠討巧。
所以高考畢業以後,特意去學了按摩的手法。
每次媽媽說頭痛,我就一下午一下午地為她按摩緩解;
哥哥考研究生的時候辛苦,我天天跑到小廚房給他做飯送過去。
大雨滂沱中,我如丟了魂一般。
這時,哥哥打來了電話:
“全家要慶祝樂嫣畢業成功,你趕緊過來和爸媽道個歉。”
我忍不住問:
“哥哥,你為什麼不聽我解釋一下?你應該知道我的論文研究方向啊。”
那頭沉默一瞬,語氣裏盡是責備:
“研究方向撞了的有的是,但我沒想到你們內容也一模一樣。”
我流著淚:
“既然一樣,為什麼你直接斷定我抄的她呢?
明明你知道我為這個論文,實驗做了一年,還給你了三萬塊錢。”
那時,我要接哥哥研究生實驗室的試劑,他不肯。
我拿出兼職的錢買。
一百塊錢一支。
這些他都清楚。
我一直解釋著,最後找到了疑點:
“會不會是那天我回家寫論文,被她看到了。”
哥哥一直沉默著,聽到這,立刻不耐煩打斷:
“你能別裝了嗎?樂嫣會是那種人嗎?還是你想靠這種手段讓樂嫣白讀大學?”
是啊。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畢業論文被打上抄襲會讓我白讀四年。
會讓我辛辛苦苦拿到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也被撤銷。
在他眼裏我就是這麼壞的一個人。
可明明我就算再普通也是親生的呀。
我也沒有強迫誰把我生下來。
他們生我的時候也沒問過我的意願。
為什麼大家都直接恨毒了我呢?
不願意相信我呢?
眼淚頓時洶湧滾落。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聽到他們的對話卻當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