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上,我隱藏在無人角落。
看著喬忻然挽著周行簡手臂上台,作為特邀嘉賓致辭。
男人稱她為,我的太太。
也是,這張臉曾出現在各大報章雜誌。
這身旗袍,是周行簡斥巨資為我定製的,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件。
若是換做從前,我必然惱羞成怒。
可今日我心如止水,目的隻有一個。
便是拍品裏那條飄花手鐲。
傾盡一切拿到它,然後去醫院做整形手術,幹幹淨淨回到程漾身邊。
很快,嘉賓致辭結束,拍賣環節正式開始。
周行簡落座前排,不時扭頭向角落看我。
我不動聲色,靜待時機。
直到那抹飄花綠映入眼簾。
“兩百萬。”
喬忻然猝不及防舉牌,身側秘書喊價。
我怔愣,沒想到她居然一開價就是兩百萬。
“兩百五十萬!”
我跟了。
“五百萬!”
翻倍叫價此舉,讓眾人紛紛側目。
周行簡也沒反應過來,偏過頭與喬忻然商量著什麼。
我告訴過他,這條手鐲對我的意義。
如果他能阻止喬忻然,至少在我心裏也並非一無是處。
“五百五十萬!”
我繼續跟價,心裏默數現有的資產還能否負擔。
還沒等我回神,就聽見篤篤的高跟鞋聲。
喬忻然不知何時走上拍賣台,伸出兩根手指。
秘書瞬間會意,“周太太要點天燈。”
台下瞬間沸騰。
這意味著,無論我東拚西湊到再高的價格,她都對這條手鐲勢在必得。
見狀我再顧不得體麵,衝到喬忻然身邊。
“喬小姐,你不應該搶我的東西。”
周行簡拉了拉我的手臂。
我猛力甩開,“三年前你驟然回國,逼我丈夫送我去整容,憑什麼隻有你能擁有這張臉?”
伸手扯掉麵飾,人群一片嘩然。
“好像啊她們!”
“仔細看之前的雜誌,周夫人穿高跟鞋的身高到周先生下巴,反倒是這個戴麵飾的更像。”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行簡瞬間黑臉。
他拚命拉扯我下台,我的雙腿卻死死釘在喬忻然跟前。
“喬小姐,你這麼喜歡搶人東西?”
“搶完我的臉搶我老公,還要逼我上台唱戲娛樂你…現在連我最重要的手鐲都要奪走嗎?”
“各位。”我轉身麵向嘉賓席,“我這兒有父親留下的信物,如有不信者可上前查驗。”
半晌,人群中騷動起來。
父親的舊時好友紛紛上台,接過我手裏的扳指。
“是溫老的東西。”
“這才是溫老的千金,溫舒與。”
“周行簡,你還給我們個解釋,為什麼世侄女的臉會變成這樣?這女的又是誰?為什麼會以你妻子的名字出席拍賣會?”
周行簡自顧不暇,根本顧不得喬忻然的窘迫。
“你胡說!我才是周太太!”
喬忻然突然開口,失語的謊言不攻自破。
周行簡驚詫回神,卻看見我奪過那條飄花手鐲戴在手上。
喬忻然伸手來搶卻一腳踏空。
跌在台上連連喊疼。
“然然!”
穿過人群,周行簡顫抖著扶起她。
“我沒騙你,心理醫生能替我作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查出懷孕後就能說話了…”
“隻是還沒找到坦白的契機,怕你知道後就不對我那麼好了…”
喬忻然通紅的眼,加上裙擺黏膩鮮血,足以讓周行簡失去理智。
“溫舒與!你就是個妒婦!”
“同樣的貨色,我給你買十條!為什麼要害她摔倒,難道要看她失去孩子才甘心嗎?”
醫護匆匆趕來,擠開我把喬忻然抬上擔架。
“是。”
對上周行簡猩紅雙眼,“你為了她害死我兩個孩子,我不能恨嗎?”
“那是我們欠她的!”
“你欠的罪過,為何算在我頭上?”
男人臉色陰沉,眼底再無半點憐惜。
他跟進救護車,關門前丟出一份離婚協議。
“既然你不聽話,那就解除婚約吧!”
我簽好名,把協議寄回給周行簡。
躺上整形手術台前卻接到他的電話。
“你簽名了?”
男人嗓音又悶又澀,“想清楚了,真要跟我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