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眼神落到我的婚戒上,聲音嘲諷。
“睹物思情這種事,以後還是別做了。讓外人見了,還以為我對不起你。”
我手一僵,偏過頭看他:
“放心吧,以後都不會了。”
說完,我就將那枚幾乎融入我骨血裏的婚戒,直接拽了下來,扔到垃圾桶裏。
義無反顧得就像我當年戴上它時一樣。
程妄左手下意識地朝那枚戒指的方向動了一下,隨後,又克製住了動作。
猶猶豫豫,看了我一眼:“媽......阿姨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我心裏生出一絲怨恨,冷聲道:
“托你和你那位女兄弟的福,暫時還好不了!”
家裏剛出事那段時間,我媽剛好因為脊椎病進了醫院。
爸爸特意叮囑,家裏的事不讓她知道,要她安心養病。
可沒想到,轉頭就有人給她發了幾張程妄和阮青的照片。
有兩人在草地裏親昵打鬧的抓拍。
也有他們在酒店大床上,衣著清涼,親密靠在一起看向鏡頭的畫麵。
我媽那時才做完第一次手術,看到照片之後直接氣暈了過去。
緊急進了搶救室。
我冒著大雨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進了ICU。
我在醫院守了七天,護工把我媽的手機拿給我看的時候,我對這段婚姻的失望達到了頂點。
我沒有質問他是誰發的照片,因為我們都心知肚明,那是阮青的手筆。
他站在我麵前,臉上第一次浮現出愧疚的神情。
我覺得好笑。
現在覺得愧疚,當初他們可完全不會覺得抱歉。
我拿著照片甩到他臉上的時候,他還替阮青狡辯,說她不是故意的,隻是手滑發錯了而已。
我不想再和他牽扯,拿起粥就要出去,他卻在這時開了口: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冷聲:“管好你的新歡,別讓她再把那種臟東西拿到我媽麵前就夠了。”
程妄臉色微變,聲音也冷了下來:“她沒你想的那麼惡毒。”
“她不惡毒?她不惡毒會用那種照片去刺激一個生病的老人?”我冷笑:“難道還要我誇她善良嗎?”
程妄緊緊攥著拳,眼底帶著被戳中的惱怒。
認識這麼多年,我們之間,我從來是姿態更低的那一個。
這麼難聽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說。
程妄氣得轉身上樓,對著沙發上的言言命令:“別看了,上去看書,再考不及格,我就不讓你見青青媽媽了!”
言言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灰溜溜地收拾上樓,看到我的那一瞬眼底一亮。
“你,快過來替我補習。”
我充耳不聞,沒有理會。
我以前對他幾乎算百依百順,這幅冷淡的態度熱惱了他。
他氣得朝我撲過來,小手在我身上又抓又撓。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要你給我補習!給我補習!”
“你是故意不讓我見青青媽媽的對不對?你這個壞女人,壞女人!”
他大喊大叫,把我的保溫盒扯了下來,猛地摔在地上。
保溫盒蓋子被摔飛,滾燙的粥濺了滿地,不少濺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