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我因黎緋月的死和搶了她身份的愧疚,我總是順從地任由傅沉洲逼我道歉。
然而這一次,看著那張和黎緋月相似的臉。
我雙手拚死撐在地上,不願低頭分毫。
用力地一仰頭,我居然掙脫了傅沉洲,一頭撞在身後的茶幾上。
頭破血流。
他驚愕之餘又憤怒起身,為我撥打急救電話後,牽著江傾月就離開。
“五百萬轉了,我看你怎麼拍下那些東西。”
他臨走前像是刻意給我看的,用力摟住江傾月後腰,和她激烈地擁吻起來。
我忍著痛,緊閉上眼。
直到他摔門而去,我才緩緩睜眼。
撿起我散落一地的衣物,剛要準備離開,就有一人堵在門口邪笑地看著我。
傅沉洲的九個兄弟圍成一圈,眼底的欲色不再掩飾。
“你們想幹什麼?要是傅沉洲知道,不會放過你們的!”
趁他們被嚇住,我立刻摁下手機的呼救鍵,撥通了傅沉洲的電話。
“傅沉洲,你快來救我!你的兄弟們想對我......”
我緊張地迅速求救,可電話那頭卻傳來男人的喘 息和江傾月嘲諷的笑聲。
“大姐,你再怎麼也不至於汙蔑阿洲的兄弟們吧,他們見了多少女人,怎麼會看上你?”
傅沉洲接過手機,發出低沉的粗喘。
“紀南舒,你是在懷疑我交友的眼光?”
“你自己想要男人,就別汙蔑別人。”
傅沉洲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
男人們再沒了顧忌,有人從身後摸上了我的身後,有人一把扯掉我的風衣。
我驚慌逃竄,大喊著救命。
可沒人救我,我越喊他們就越興奮。
陷入絕望之際,我咬牙抓起酒瓶朝著其中一人的腦袋狠狠砸下。
頓時,那人頭破血流,看著瘋狂的我不敢上前。
酒瓶碎裂的玻璃也割傷了我的手,我來不及疼,直接闖出了包廂。
逃出包廂的那一刻,我渾身虛弱無力,竟撞進了一個高大男人的懷裏。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男人上位者的威勢嚇退了還想追上來的兄弟們,將我公主抱起就迅速離開。
躺在他溫暖充滿安全感的懷裏,我哽咽地喊了句。
“哥哥。”
男人腳步一頓,將我抱得更緊了些後,忽然開口。
“我早就不是你哥哥了,紀小姐。”
我苦澀一笑,沒再說什麼。
他把我送到醫院後,為我辦理好手續,直到看著我終於在病床躺下,這才起身離開。
“謝謝,當年的事,我......”
黎以琛背影僵住,他沒回頭,用平靜的語氣回答我。
“那不是你的錯,別再怪自己了。”
他大步離開病房,卷走一身凜冽的寒氣。
我指尖用力到發白,再也繃不住淚水哭了出來。
十年來,傅沉洲一遍遍地逼我道歉認錯,我都差點將那份罪刻入骨髓。
可黎緋月的親哥哥卻告訴我那不是我的錯,讓我不要再怪自己。
在心口壓抑多年的痛苦一朝宣泄。
連身子都感到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