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地閉上眼,回憶如潮水般翻湧而來。
十八歲生日的第二天,我出了嚴重的車禍。
黎家父母痛心疾首要為我輸血時卻發現,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原來我的親媽當年成了黎家女傭後,因一念之私調換了兩個孩子,讓我成為了黎家的掌上明珠。
而那天黎緋月欣喜地帶著九十九封情書向傅沉洲表白,被不知情的他拒絕。
黎緋月來到我的病房想要拔了我的氧氣管,被我的親媽阻止。
她帶著九十九封情書從窗口一躍而下。
從此,我和親媽被趕出黎家,傅沉洲原定與黎家千金的婚約也被取消。
情 婦上位的傅母受不了打擊,把一切都怪到了傅沉洲身上。
而傅沉洲也因此把黎緋月的死怪罪於我。
他表麵上娶了我待我客客氣氣,實際每天夜裏一邊衝刺,一邊逼著我向黎緋月的照片道歉。
我忍辱負重十年,等待曙光的到來。
可等來的卻是一場以我九個倒膜為拍品的拍賣會。
“好,我跳。”
我自顧自地選了首歌,踮起腳尖跳起舞。
每跳完一個節拍就脫一件衣服。
外套、上衣、牛仔褲、絲 襪......
從小到大我為了學芭蕾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無數獎杯獎狀的背後,是我跳到紅腫的腳掌和嚴重的腰傷。
我原本應該在莊嚴的舞蹈廳裏享受鮮花和掌聲,現在卻在包廂內被一群男人肆無忌憚地拍攝。
我脫下絲 襪後,高舉右腿抬到頭頂。
難堪激烈的一幕,引起所有人的驚呼。
“我靠!”
“就是這種半露不漏的才帶勁!”
“快脫!快脫!”
他的兄弟們都興奮地打開閃光燈連連拍攝,個個眼冒綠光。
而傅沉洲卻是一語不發,周身似乎隱隱有著攝人心魄的寒氣,眸底深處的慍色越來越濃。
右腿放下,我顫抖著將手伸向背後的內衣扣。
忽然,酒杯被猛地摔碎。
傅沉洲臉色陰沉如水,起身一把將我拽入懷中,漆黑的風衣罩住了我全身。
“紀南舒,你難不成真練過脫衣舞,這麼會勾引男人!”
他轉過頭,冰冷的眼神嚇壞了兄弟們。
“照片和視頻都給我刪了,要是讓我發現,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兄弟們連忙點頭,紛紛刪起手機中的照片和視頻。
我拉緊風衣,那上麵有他身上雪鬆的香氣,強裝鎮定地看著他。
“五百萬,現在就轉。”
跳舞時我可以不顧一切,可結束後的恥辱感幾乎要將我吞沒。
我的雙腿都在顫抖,但依舊站直身子麵對傅沉洲。
我不願在他麵前低頭了。
“紀南舒,你不會是想拿了錢就穿上衣服跑吧,和你媽一樣。”
傅沉洲的力道很大,將我的雙臂都抓得生疼。
我忽然笑出了聲,嘲弄地看著他:“怎麼,想賴賬,我說話算話,拍賣會結束就走。”
“我們永不相見。”
傅沉洲眼底閃過一瞬的錯愕,隨即冷笑著將我甩到地上,掐住我的下巴。
“別裝了,你媽費盡心機讓你搶走月月的身份,不就是為了和我聯姻嗎?十年了,我都沒娶你,你要是跑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紀南舒,你什麼都可以不在意,但唯獨放不下我。”
他至今還以為我早就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十年來,我解釋過無數次我不知情,他都不信。
“如果當年你承認身份,月月就不會死,我也會娶你。”
“可你偏偏貪心作祟,害死了一條人命,你妄想我會娶一個殺人犯嗎!”
他用力地把我拽到江傾月的麵前,一手摁在我的後腦,聲音冷冽刺骨。
“向月月道歉,我就把五百萬給你,你每晚都做,不會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