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荒謬。
“我胡鬧?寒冬臘月,你的親戚扒了我的衣服,還給往我身上衝冰水,到底是誰在胡鬧?”
憤怒和委屈全都冒出來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大。
周圍人漸漸安靜了下來,卻並不是覺得他們做錯了。
有人對聞遠軒說。
“軒哥,對著這種不講理的媳婦,就應該用丈夫的權利教訓教訓。”
“還沒過門呢就給你甩臉色,軒哥你也太丟我們聞家男人的臉了。”
聞遠軒的下顎越繃越緊,猛地給了我一巴掌。
“哪有新娘子不被鬧一鬧的?真是不懂事。”
有人鼓掌。
“這就對了!軒哥大男人,就該這樣訓媳婦。”
“哪能在新婚當天就給新郎沒臉的?”
我捂著臉,臉疼,心更疼。
我和聞遠軒在大學相識相愛。
戀愛時他對我極好,凡事都順著我,幾乎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也幾乎沒吵過架沒紅過臉。
就連商量彩禮和嫁妝時都沒什麼矛盾。
體諒他家境一般,我隻要了五萬的彩禮,而自己則帶了三十萬嫁妝。
不僅如此,我還讓爸爸來投資他們村,將他們村發展成風景旅遊區。
聞遠軒也就不用愁自己父母親戚未來沒有著落了,身上的擔子也輕了。
可我的所有付出,換來的卻是一場非人的折磨。
我站起來,拿著手機準備往外走,被聞遠軒攔住。
“你要去哪?”
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
“聞遠軒,這個婚我不結了。”
他被推得一個趔趄,不可置信地問。
“就因為我打了你一巴掌?”
“你忘了我對你的好了嗎?”
“怎麼能說不結就不結?”
婆婆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遠軒,怎麼回事?清怡還沒開始化妝?”
我一字一句再次說道。
“這個婚,我不結了。”
婆婆一聽就沉了臉,抬起手扇了我兩耳光,轉頭對聞遠軒道。
“遠軒,好好馴一下你媳婦。”
“這是大喜的日子,所有親戚都在,你怎麼能讓她說那麼掃興的話?”
“以後我們怎麼能在親戚麵前抬頭!”
聞遠軒拉了拉我的手。
“好了清怡,我知道你第一次結婚太緊張了。”
“你剛剛說的話我就當沒聽到,現在好好準備準備,等下就要敬酒了。”
他強硬地將我拉到化妝鏡前,讓他的二姑給我化妝。
等屋子裏的人都出去了,我提了第三次。
“聞遠軒,我們完了。”
“我會把彩禮還給你,你把我的嫁妝也退回來。”
說著,我直接打了電話。
“爸,我啊——”
聞遠軒拿起一旁正在預熱的卷發棒敲在我的頭上,神情恐怖。
“我告訴你陸清怡,今天我已經忍你很多次了。”
“不要讓我再聽到你不想結婚。”
“彩禮已經給出去了,你就是我聞遠軒的人。”
“至於嫁妝,給了我們家就不可能要回去。”
“等下你給我乖一點。要是損了我們聞家的臉麵,我要你好看。”
手機被他搶過去,重重一摔,踩個粉碎。
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我是遠嫁。
聞遠軒體諒我父母年紀大,說我們可以舉辦兩場婚禮,一場在聞家村,一場在我的家鄉。
這樣我的父母就不用舟車勞頓趕過來。
考慮到父母一直生活在南方,不適應北方的幹冷,我同意了這個提議。
還幫著聞遠軒一起勸父母親友都不要來。
可沒想到,這卻害得自己陷入了孤立無援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