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輛挖掘機漸行漸近。
幾個人將我圍住,拿出了繩索。
我拚命躲避,但手腳因為寒冷而僵硬,行動遲緩。
婆婆一伸手就拉住了。
那幾人不由分說地將我的手腳捆住,抬著我就往挖掘機那走去。
我像案板上的魚一般瘋狂扭動,幾乎是祈求地看向婆婆。
“媽,我錯了,能不能讓他們停下?”
“天太冷了,我會感冒的。”
臘月的冷風刺骨,所有人都穿著厚夾襖。
而我的手腳冰涼,露出來的皮膚已經隱隱泛白。
可婆婆隻是抱著手,搖了搖頭。
“清怡,沒事的,大家不會真的怎麼樣,就是你剛剛哭了,要去去晦氣。”
巨大的水流衝擊得我睜不開眼,張不開嘴。
下麵的人大吼,“新娘子還哭不哭?”
臉上的淚和水混在一起,“不哭了,我不哭了。”
緊接著又是一道水流,“新娘子要不要孝順公婆?”
“要,我孝順!”
然後是接二連三地問題,“新娘子要不要主動做飯?”
“新娘子要不要上交工資?”
“新娘子要不要生兒子?”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全身都白得發僵了,水流才停了下來。
在眾人歡快的笑聲中,我終於被放下來,解開了繩索。
有人朝婆婆道喜。
“恭喜啊,遠軒娶到了個聽話的老婆。”
“以後嬸子有福氣咯。”
婆婆親親熱熱地來拉我的手。
“這才對嘛清怡,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可千萬別拉著臉。”
“現在快去化個妝,等下婚禮就開始了。”
我憋著一股氣,裹著衣服急匆匆往屋裏趕。
頭發一下下滴著水,刺得我脖子生冷。
衝回我和聞遠軒的新房,卻見到聞遠軒正摟著一個伴娘共吃一根香蕉。
一瞬間我氣血上湧,一把分開他們。
“聞遠軒,你在做什麼?”
被點到名字的男人不緊不慢地把香蕉咽下去。
“清怡,大喜的日子,你發什麼火?”
我冷笑。
“你還知道今天是我們倆結婚的日子?”
“我被人脫衣服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在外麵被人潑水凍得受不了,你又在哪裏?”
“在這裏麵和女人玩?”
聞遠軒皺了皺眉。
“這是我們這邊的傳統,就是讓大家都高興高興,你別掃大家的興。”
“對啊新娘子,這就是正常的婚鬧,你別多想。”
“也都是為了你們夫妻倆以後有喜氣嘛。”
“鬧喜鬧喜,越鬧越喜!”
眾人嘻嘻笑著,沒把我的憤怒當回事。
“聞遠軒,你要是還玩這種低俗遊戲,這個婚我們就別結了!”
還沒等她說些什麼,旁邊的親戚們先大呼小叫起來。
“結婚的日子怎麼能說這些?”
“看來軒哥還沒把新娘子征服啊。”
“軒哥,你不行啊!”
似是被周圍的親戚激了,聞遠軒繃緊了臉,沉沉道。
“陸清怡,別在這裏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