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和手掌同時觸地,跟泥巴碎片撞擊到一塊,鮮血涔出。
我閉上雙眼。
任由眼角酸澀的淚水劃出,嫁給謝博容後,我似乎從未擁有過公平。
趙晚吟借宿這些年,我總是在求得她的原諒。
沒有準備她愛吃的蘋果糕,求原諒。
意外撞破她跟謝博容的曖昧接觸,打擾到他們的興致了,求原諒。
無意間在主臥發現渾身赤裸的趙晚吟,卻被謝博容嗬斥我不懂禮貌,求原諒。
......
可我才是這謝家的女主人啊,為什麼我總活得那麼卑微。
我像是一個永遠不會獲得勝利的機器人。
謝博容是天平,我和趙晚吟各站一邊,可他眼裏永遠不會有我的存在。
終於。
我很快就不是謝博容的妻子了,我木著臉毫不猶豫地磕頭。
砰砰作響,磕到額頭流血。
我嗓音幹澀,卑微匍匐爬行到趙晚吟麵前:“謝太太,求你原諒我的魯莽。”
謝博容被嚇了一大跳:
“李幼慈,你又要刷什麼把戲?”他惱羞成怒。
可我卻笑了,眼裏帶著目空一切的冷漠:
“現在,謝博容,你滿意了嗎?”
我又看向他懷裏的趙晚吟,唇角彎彎:“謝太太,你可要原諒我?”
盯著我卑微的神色,謝博容胸腔起伏不定。
像是被我氣到了。
“李幼慈,現在謝家做主的人是我了,你還裝出這副被欺負的可憐樣給誰看?我是不會被你的表象所迷惑的!別試圖用你五年前的手段了!”
五年前,我在鄉下救了被山石塌方困住的謝博容,也意外得知李謝兩家的婚約。
我想方設法讓族老將聯姻人選換成了我。
可在謝博容眼裏,這就是我挾恩圖報的陰險謀劃。
他怨我,恨我,巴不得我沒救過他。這些年,他更是多方縱容人折磨逼我離開。
家庭醫生也診治不出趙晚吟傷到哪裏了。
林家人接到我之後,火速帶著我離開,原地隻留下五百萬現金。
可不到三分鐘,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當場打道回府。
看到謝家門口放著的兩個泥巴娃娃和一地碎片,我不由得加快腳步。
“我就說她一定會回來的,這幾個泥巴娃娃可是比她的命還重要呢。”
趙晚吟半躺在謝博容懷裏,一邊說著一邊打碎了一個。
我心搏驟停,忍不住嗬斥她:“趙晚吟,你有什麼脾氣衝著我來,別對著我孩子發脾氣。”
我回來,就是因為謝博容發短信給我,允許我帶走泥巴娃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