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讓沈梨初滾,可看著眼前穿著白色長裙配奶黃色針織衫,明明很溫柔清純的打扮,卻豔麗的如同盛開的山茶花般的沈梨初,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閑著也是閑著。
玩玩兒唄!
“合作可以。”
“但要看你的誠意。”
沈梨初抿唇,“司先生想讓我做什麼?”
“你自己看著辦。”
“現在你可以走了。”
司靳修下完逐客令,從煙盒裏抽了隻煙出來點燃。
灰色的煙霧嫋嫋升起,男人深邃俊美的容顏,在煙霧裏變得特別神秘,隻能隱約看見翹起的緋紅嘴角。
就跟他這個人似的。
若隱若現。
琢磨不透。
沈梨初收回目光離開,走到樓下抬頭仰望樓頂,沒有直接拒絕就是還有機會,她今天也不算是無功而返。
至於他說的誠意......
她還得琢磨琢磨。
——
翌日。
司宴臣沒來接沈梨初,他媽顧雲珠卻來了。
“沈小姐,我家夫人想請你喝下午茶。”幾個穿著黑西裝的高大保鏢,恭敬的對沈梨初發出邀請。
沈梨初知道來者不善。
還挺期待的。
“好的。”
“麻煩你們稍等。”
進屋給老太太說了聲,沈梨初就跟他們走了。
到目的地後,保鏢把沈梨初帶到包廂門口。
“沈小姐。”
“請。”
沈梨初點點頭,拿出手機給司宴臣發了條消息。
司宴臣說十分鐘後到,沈梨初看完就進了包廂。
包廂裏的環境很清雅,彌漫著濃濃的茶香,要不是知道這場下午茶是鴻門宴,沈梨初估計會很喜歡。
顧雲珠穿著一件紫金牡丹的香雲紗旗袍,雍容貴氣的坐在窗邊的位置。
她聽見腳步聲回頭,看到穿著白裙子,絲毫沒打扮卻依舊漂亮的驚人沈梨初,眼裏閃過兩抹濃濃的驚豔,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投錯胎了。
好看有什麼用?
她提起桌上的茶壺,優雅的往茶杯裏倒茶。
“你來的還挺快。”
“坐吧!”
“謝謝阿姨。”沈梨初禮貌的道謝,乖乖坐在對麵,接過顧雲珠遞來的茶品嘗。
顧雲珠問:“沈小姐能嘗出來這是什麼茶嗎?”
“不知道。”
沈梨初沒喝過。
“那我告訴你,這是當年乾隆禦用,僅存18顆樹的杭州西湖龍井貢茶。”顧雲珠端著茶杯輕呷一口,接著抬頭看向對麵的沈梨初:
“阿臣於你而言,就是這珍貴的西湖貢茶。”
“能嘗嘗都是幸運,想占有等於白日做夢。”
沈梨初聽的有點想笑,司宴臣算什麼東西?也配和西湖龍井禦前十八棵相比?更別提什麼幸運不幸運,被害的家破人亡還算幸運?
她想要這份幸運?
請拿走不謝!
顧雲珠說完,從包裏取出張支票遞給沈梨初:
“這些錢,足夠你跟你奶奶下輩子衣食無憂。”
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讓沈梨初拿錢走人,別再纏著司宴臣。
沈梨初結果支票,上麵寫的是五千萬。
還挺大手筆的。
但注定跟她無緣。
顧雲珠看沈梨初接了支票非常滿意,她就喜歡這種愛錢的小妖精,能用錢解決的麻煩都不叫麻煩。
誰知道沈梨初,卻突然把支票還給了她。
“阿姨對不起。”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沒法答應您的要求。”
“我跟阿臣真心相愛,我這輩子不會離開他的。”
“他要是真的愛你,會跟別人訂婚?”顧雲珠覺得沈梨初貪得無厭想多要錢,頓時眼裏的厭惡更深了。
沈梨初裝作驚愕,“阿姨您不知道,阿臣跟楚小姐訂婚隻是合作嗎?等合作完成他們就會解除婚約的。”
顧雲珠呼吸一滯,想到司宴臣因為她,半路離開,毀掉老爺子的壽宴,讓楚晚凝被全場的賓客笑話。
還把楚晚星弄成那樣,惹得楚家差點跟他們鬧翻。
讓司靳修有借口,在老爺子跟前煽風點火找茬兒。
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若不是喜歡還能是為什麼?
顧雲珠知道。
沈梨初沒有撒謊。
被司宴臣隱瞞的不滿,和對沈梨初的厭惡,撕.裂了她優雅從容的形象,她毫不客氣的對沈梨初道:
“男人興趣上頭,隨便哄你的話你也當真?你覺得自己跟晚凝有可比性?除了這張臉你哪裏比得過她?”
“做人不要太天真,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的好。”
“阿臣不是瞎子,不會錯把魚目當珍珠!”
司宴臣愛的......
可不就是這張臉?
自己要是沒有這張臉,司宴臣能處心積慮的算計?
沈梨初內心不屑,臉上卻掛著微笑,“阿姨您說的很對,我除了這張臉,確實哪裏都比不過楚小姐。”
“我很有自知之明。”
“但阿臣不會騙我。”
“您不用替我擔心,他會不會把我這魚目當珍珠,時間會替我驗證的。”
這賤人是在跟她叫板?顧雲珠被沈梨初茶裏茶氣的話弄的怒火中燒。
“誰擔心你?”
“自作多情!”
“我的耐心有限,別給臉不要臉,你知道自己給阿臣惹了多大的麻煩嗎?我最多再給你加兩千萬,趕緊拿錢滾蛋永遠別再纏著他。”
“這是通知。”
“不是商量。”
“你奶奶年紀不小了,要是出點兒事怕是很難捱,我覺得你還是聽話些好。”
真不愧是母子,都喜歡用她的親人做筏子,沈梨初握著茶杯的手指不斷收緊,低垂的眼眸裏滿是恨意。
她原本不想鬧的太過,現在突然改變想法了。
欺負她可以。
欺負她奶奶不行!
她抬頭看著顧雲珠,嫵媚的臉依舊很平靜:
“對不起阿姨。”
“您的通知我接不了。”
“別是說加兩千萬,您就算給我加兩億都不行。”
“麻煩不是我招惹的,阿臣說沒關係,他會處理,等他跟楚小姐解除婚約,就帶我去海邊舉行婚禮。”
有問必有答。
句句都不落空。
可她的回答,卻沒有一句是顧雲珠想聽的,顧雲珠活了這麼多年還沒遇到,敢這麼囂張跟自己對著幹的。
顧雲珠盛怒之下,忍不住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沈梨初的腦袋:
“你算什麼東西?”
“還想進我司家的門?”
沈梨初聽見腳步聲,感覺是司宴臣來了,想到司靳修說的誠意眼裏閃過暗色,就站在原地沒有躲。
茶杯砸向她的額頭,鮮紅的血瞬間湧了出來。
她被砸的眼前發黑,暈頭轉向的跪在顧雲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