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妍生母早死,自小被養在鄉下的莊子上,直到這次薑知晚的事情才跟著族親進城。
那張與薑知晚有著七八分相似的臉打消了顧澤安尋死的心。
薑父薑母更是讓她留在身邊照養,不必再回到原先的莊子。
不知道是否為血緣的緣故,她不僅僅是容貌相似,就連性情也別無二致。
薑父薑母將對薑知晚的疼愛全都賦予了這個自小不在身邊的庶妹,府邸裏的人也都審時度勢的叫上了二小姐。
仿佛她原本就是家中長大的姑娘,自小便是著蘇州城的薑二小姐。
直到三十日前,眾人都以為不會再醒來的薑知晚醒來了。
薑家一家老小喜極而泣,薑母為了還願捐贈了寺廟一萬兩白銀。
而顧澤安聽到小廝的話更是策馬狂奔來到了薑府。
他雙目通紅的守在床前,說已經備好了煙花隻等下一個中秋之日成婚。
一切好像與從前並無不同,但是有些東西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改變。
薑知晚想起剛才顧澤安毫不猶豫的拋下她,以及父親母親那焦急的神情,不禁心裏有些酸澀。
這樣的重要的三個人,在成婚之日,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將她獨自留在大堂應付那些賓客。
猶豫了片刻,薑知晚還是帶著自己熬製的薑湯來到了薑知妍的屋外。
當看到屋裏,顧澤安手裏拿著蜜餞耐心的哄她喝完手中的湯藥。
而薑父薑母也在一旁守著,還時不時給她蓋好被子,生怕她再次著涼。
哪怕薑知晚有心裏準備,心中的情緒還是複雜萬分,她轉身就想走。
"大姐姐。"
門內的薑知妍叫住了她,讓她不得不停住腳步。
看到薑知晚進來,薑父薑母也是有些愧疚般沒有說話。
顧澤安有些不自然的放下湯藥,局促的站起來。
"晚晚。"
薑知晚沒有應,隻是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
"你昨夜病情突然加重,想是感染了風寒,我給你帶了薑湯。"
一邊說著一邊從小食盒裏拿出來那碗親手親手熬製的薑湯。
還沒有送到薑知妍的手上,兩個聲音便不約而同的響起。
"知妍不喜食生薑!"
"妍兒不喜食生薑!"
話一出口,說出的顧澤安和薑母便都望向薑知晚。
見二人都了解她的喜好,薑知晚心底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沒事的母親,澤安哥哥,這是姐姐的心意,妍兒願意喝。"
薑知妍柔弱的聲音傳來,打破了焦灼的氣氛。
她接過溫熱的薑湯,小口小口的喝下。
顧澤安心疼的眼神讓薑知晚愣了愣,哪怕是喝一碗對她身體有好處的薑湯,就能因為她不喜生薑而心疼嗎?
他的溫情也會給自己以外的人嗎,薑知晚想不通。
"咳咳……"
因為喝得有些急促,薑知妍咳嗽了幾聲。
顧澤安第一個衝上去查看,動作熟練的給她遞上帕子。
薑父薑母更是直接讓門外的丫鬟去叫大夫。
"怎麼喝得這樣快?小心一點才是。"
薑母擔憂的看著薑知妍,全然不顧及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何感想。
"沒事的母親,我隻是不想浪費姐姐的心意罷了,今日是姐姐的大喜日子,我實不該耽誤。"
"那又何妨,你是晚兒的妹妹,都是一家人。"
"是啊,你且安心養病。"
薑父薑母的話音剛落,薑知晚便看向今日成婚的新郎官顧澤安,隻見他欲言又止,沒有再開口。
"那姐姐呢?姐姐會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