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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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他真誠明亮的眼，我還是紅著眼拒絕了。

我半夜驚醒，霍煜白不在身邊。

他在狹小的陽台前抽煙，溫柔的聲音好像在哄著什麼人。

他還是沒放讓我去海島受辱的想法。

我心裏冒出來一種久違的不安。

我給手機裏麵珍珠客發去消息。

紅圈圈一直在轉，對方久久沒有回信。

今晚我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一直到我被霍煜白送上開往海島的輪渡，我都沉沉無所發覺。

我在海島眾人的狂歡中逐漸清醒過來。

幽暗的房間內傳來男人們下注狂歡的聲音。

“大哥，李清玥一雙玉兔竟然這麼帶勁！”

“你還把她的私房照做成抽簽卡片，一會就看我們幾個能不能複刻這樣的巔峰啦！”

霍煜白涼薄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出：

“你們隨便玩，今晚過後，我看她還怎麼跟我說生孩子的事！”

我迅速從包裏拿出孕檢報告單還有霍煜白的體檢報告。

雙手顫抖發出最後的求救消息，還是紅圈圈。

我迅速用鉛筆在紙張上寫下最糟糕的打算。

有好多話沒說完，也沒必要再多說了。

最近他總是發燒流鼻血。

他以為是簡單的感冒，但我不放心，就帶他去醫院多做一些體檢項目。

或許原本抑鬱症就是騙我謊言。

他也不在乎體檢報告的結果，一直也沒仔細看過他的病曆單。

我踮起腳想悄悄離開這裏。

但迎麵，卻碰上趙寧寧抱胸站在我麵前：

“哎呀！這麼快就醒了？”

“看來你對這些迷藥以後耐藥性啊，是不是以前吃過很多？”

隔壁正在熱議想要如何處置我的男人紛紛走過來。

若幹邪淫放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如刀割一般的滾燙羞恥。

我忍著淚一步步後退：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霍煜白的女人，你們要是動了我，會有報應的！”

趙寧寧嘻嘻笑著：

“無所謂啦，隻要你能哄他們開心，就是你在煜白哥哥身邊最後的價值！”

她湊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煜白哥哥有潔癖哦，隻要你徹底臟了，他就再也沒有理由留你在身邊啦！”

她天真無邪的語氣裏麵滿是惡意。

我看到她手腕上一對白玉手鐲，脖頸上的珍珠項鏈，發飾上麵的珍珠發夾。

淚水四溢，滿心悲涼。

這手鐲原本是霍煜白合作商的藏品。

但他當時瘋了一樣砸了合作商的收藏室。

害的我們剛剛富足一點生活再度陷入貧困。

我當時看到躺在床上嚷著要死掉的霍煜白心痛不已。

合作商甩出來天價的賠償壓得我們喘不過來氣。

狹小的出租屋裏麵，霍煜白打開煤氣罐：

“讓我死了吧，清玥， 我死了你再找一個，就不用過得這麼苦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偷偷去下海采珠。

我們家是瓊州海城世代相傳的采珠人。

十五歲之前，我也會跟著爸媽下海采珠。

家裏的采珠場隱藏角落中有他們刻意培養珍品老蚌。

可父母意外去世後，我家采珠場被叔叔們瓜分殆盡。

我也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一直到大學時我對霍煜白一見鐘情......

那些年叔叔們為了找到珍品老蚌經常上門吵架。

甚至還找來小混混圍堵我。

可我無論過得怎樣艱難，我都沒有說出老蚌的位置。

我為了他,連父母給我的最後一點念想都舍棄了。

天價的藏品就像是小孩子隨意丟棄的玩具一樣戴在趙寧寧脖子上。

她抬手打掉我手中的報告單。

眼底一片戲謔：

“想你這樣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下等女人，隻有被旁人玩爛了，才有你最後的價值。”

“好好享受吧！”她上下打量一番我的狼狽。

緊接著優雅離開，透過屏風，看到霍煜白穩穩抱住她動情深吻的摸樣。

他一句：

“陪她玩了三年，我膩了，你們隨意。”

我哭著推開四麵八方翻湧上來的肮臟手腕。

奮力避開那些深淵的束縛，竭力嘶吼：

“霍煜白，你會後悔的！”

“你一定會後悔今天這麼對待我！”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懷......

最後一句話沒說完，尖銳的麻醉針頭逼進我的臉頰。

在那寒光即將紮進我的手腕時，我徹底發了瘋。

甩開所有的桎梏束縛，望著海島浩瀚無邊幽暗。

即便是生路渺茫，我也不願引頸就戮，任人宰割。

我在所有人滿是褻玩鄙夷的目光中，向著大海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