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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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霍煜白治病，有時候遇到一些有怪癖，但出手格外大方的顧客，我也會放下自尊去撿地上的錢。

有時霍煜白的藥費實在過於昂貴，我甚至會去醫院接單試藥。

被藥物腐蝕胃部的灼燒感疼的我整夜都睡不著覺。

可我隻要看到他在我身邊睡得安穩踏實，心裏就格外喜悅。

霍煜白冷漠的聲音從我頭上砸下來：

“哼，這就是窮人的嘴臉。

他們為了錢財可以奴顏屈膝。

可以出賣肉體，出賣健康。

為了這麼幾百塊錢，就能給人下跪取樂。

我怎麼到哪都能看到跟李清玥差不多的人？真是晦氣！”

一隻嬌小銳利的高跟鞋忽然踩在我腳上。

趙寧寧裝硌得慌直接“哎呦”撲倒在霍煜白懷中。

“煜白哥哥，好痛！”

“這個新來的保潔阿姨真沒有眼力見。

竟然敢擋著我的路，你讓經理扣她錢，我想看她給我下跪求饒”

尖銳的高跟鞋跟在我的手背處擰了一個旋。

我死死忍住筋骨錯亂的疼痛沒發出半點聲音。

霍煜白從我身邊經過，低聲哄著趙寧寧：

“聽見沒？還不趕緊跪下給我未婚妻道歉？沒眼力見的人都蠢！”

我咬著牙顫巍巍收回手臂。

幹澀的眼裏已經沒了委屈的淚水。

身體的本能早就先我一步做出選擇，立即熟練下跪，砰砰磕頭。

沙啞不成語調的聲音用最淒慘可憐的口吻說道：

“您大人有大量，求您原諒我這個窮人，蠢蛋！

我為了吃一口飽飯什麼都可以做的......

隻要您消消氣，不扣我的錢，我一定把您當神仙一樣供起來......”

透過衛生麵罩，我的眼睛上蒙了一層血色迷霧。

霍煜白無所謂笑笑，他仍然沒有發現麵具下麵的我。

“磕頭還挺絲滑，很像一條要飯的狗。

我不扣你的錢，我會辭了你，這比扣你錢還要讓你痛苦吧？”

霍煜白公主抱著趙寧寧離開。

“李清玥說今晚會多掙一千元，我再多添上一萬塊，回頭給你的毛毛狗買點進口狗糧怎麼樣？”

“我還給你準備了煙火晚會，李清玥今晚說接了個大單，會忙到很晚，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

低沉暗啞的聲音中帶著我再熟悉不過的欲求不滿之色。

趙寧寧含羞帶怯在他懷中擂了他一拳頭，兩人漸漸走遠。

客房經理疑惑問道：

“小李啊，我記得你也叫李清玥？”

我扯出來一個笑臉回答：

“不，我叫做李傻瓜，我真的準備辭職了，謝謝你的照顧，我要回家了。”

腫成饅頭狀態的手腕被重新包紮好。

醫生在得知我是個孕婦之後，隻給我塗了碘伏。

今晚的風很暖，整個瓊州的海風都帶著歡快的煙花味道。

路人們口口相傳的小道消息中，霍家大少給未婚妻準備的煙花晚會百萬起步。

而我捂著還很平坦的小腹，既想打掉他，心裏又很舍不得。

等我後半夜掐著時間回到家時。

霍煜白躺在小小的出租房裏麵等我。

他還很貼心給我煮了一碗雞蛋麵：

“清玥，你回來啦？”

“你的手怎麼了？”

他皺眉，像是很心痛的摸樣將我的手捧在手心中吹啊吹。

“我今天感覺好多了！

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很辛苦，我們明天去海島趕海吧！”

我想拒絕的話被他堵在嘴邊，他親昵貼貼我的臉：

“你不是說一直都很想跟我結婚嗎？

我也掙到了一點錢，我們可以去海島拍一組婚紗照！”

我看著他近乎完美的演技，幾乎找不到反駁的他的話。

我們相處這三年，我一共提八次結婚這件事。

第一次，我們在民政局門口，霍煜白的小青梅突發惡疾，我們又原路返回。

第二次，我們整裝待發，他臨時接了個很有錢的商業訂單，他紅著眼說想掙錢。

可那段時間，霍家大少帶著未婚妻環遊世界的熱搜帶火了好多個熱門景點。

第三次，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他好久，卻接到護院護士電話。

說他抑鬱症發作，砸了合作商的珍稀藏品。

在家開著煤氣罐鬧自殺程度，讓我趕緊去醫院照顧他......

或許失望的次數太多。

等他再次跟我提出要拍攝婚紗照，我竟然有些恍惚。

我低著頭，捏了捏酸澀的手腕，含淚拒絕了他：

“煜白，可是你以前不是說，你的病情不穩定，不想跟我領證嗎？”

他仰起頭，親親我的臉頰，笑的格外滿足幸福：

“可是我現在覺得好多了啊！”

“我們去海島，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孩子嗎？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