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喜歡熾熱而又明目張膽,頓時讓情場高手紀芸白啞口無言。
但是隨即她又自嘲一笑,衝著顧閻森勾了勾手指道:
“喜歡?顧閻森,你才十八,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喜歡就是永遠隻對一個人好,紀芸白我喜歡你,就會永遠隻對你一個人好!”
或許是顧閻森的目光太真誠,或許是那高懸的月光太明亮,紀芸白不知為何竟然抬起了右手,溫柔地描摹了顧閻森的眉眼。
她的目光不再疏離,上前一步抓住了顧閻森的衣領,貼在他的耳邊低聲道:
“顧閻森,你確定?”
顧閻森毫不猶豫地拉起紀芸白的冰涼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溫暖的左心房,讓她親自感受自己的動心。
那晚以後,兩個人正式在一起。
戀愛兩年,紀芸白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兩個人該做的都做了。
顧閻森以為自己終於俘獲了紀芸白的心,所以再也不羨慕過任何人。
直到今天撞破紀芸白的肺腑之言,他才知道自己多麼的愚蠢。
原來她怕他毀容,是因為他像極了自己的白月光!
原來她願意與他交往,是因為對白月光愛而不得!
甚至她每次在床上動情時撫摸他的眉眼,也是因為自己是白月光的替身!
顧閻森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下樓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家的。
他隻知道今天的雨很大,徹徹底底地把他淋了個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頹廢的顧閻森從冰冷的地板上坐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熟記於心的陌生號碼。
“爸,我是阿森,我願意跟你去英國生活!”
“兒子,你終於想通了,爸爸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爸爸一定會把缺席的愛補給你。”
“爸,等我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完便去國外陪您。”
“好!”
掛斷電話的顧三山老淚縱橫,自己雖然身家無數,但子嗣稀薄,年過不惑才得了顧閻森一個兒子,但因為與前妻性格不合,離婚後父子關係也逐漸惡化。
好在兒子不久就要來到自己身邊,顧三山心頭大喜。
曾經的顧閻森絕對不會出國,因為他和紀芸白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覺得無比的快樂。
可是如今他已經明白了真相,並且江淮之很快就會回來,自己何必留下來自取其辱呢?
電話掛斷不久,紀芸白打開了門。
她渾身散發出烈酒的香味,整個人在醉意映襯下既迷人又嬌嫩,好像迷人又有毒的罌粟。
看到背對她的顧閻森,縮成一團躺在大床上,紀芸白溫柔地躺在他的身邊,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顧閻森。
感受到顧閻森異常熾熱的體溫,紀芸白順手撫上了他的額頭。
“怎麼這麼燙?”
“淋雨發熱了!”
碎發遮住了顧閻森的眉眼,紀芸白也沒有觸摸到顧閻森已經流出來的大顆熱淚。
紀芸白用小臉在顧閻森的背上蹭了蹭,嗔怪道:“顧閻森,你都多大了,不要像小孩一樣,要學會照顧自己!”
顧閻森並沒有回答她。
喝了酒的紀芸白分外主動,她的小手在顧閻森年輕的身體上肆意地煽風點火,從耳後到脖領到胸膛再到神秘的......
“阿森,我想要。”
昔日的顧閻森哪能經得住紀芸白如此撩撥,肯定早就翻身上馬,肆意撻伐,根本不讓紀芸白有主動的機會。
可是如今,顧閻森望著窗外孤獨的圓月勾了勾唇。
突然,紀芸白的手機閃爍了一下,星期五三個字晃疼了她的眼睛,下一秒,她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嬌柔的身體也與顧閻森拉開了距離,連急促的呼吸都被極力地壓製。
似乎是怕顧閻森多想,紀芸白連忙解釋道:“阿森,你發燒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是因為今天是周五嗎?”
顧閻森轉過身與紀芸白對視,低沉的嗓音裏是滿滿的不甘心。
紀芸白沒有察覺到顧閻森話裏話外的異常,隻是淡淡道:
“今天對我很重要,我們明天再......!”
她眼中的無盡的柔情與綿長的愛意把顧閻森的眼睛刺得生疼,因為這些他都不曾擁有過。
“好了,睡吧,明天補償你!”
說完,紀芸白便轉過身去,隻留給顧閻森冷漠的背影與無盡的黑色。
顧閻森強忍的淚水在這一刻終於到達極限,同黑夜一起,將自己淹沒。
而紀芸白,正在堅守著她對白月光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