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妍沒有說話,她知道,他們對她的懲罰已經結束,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的生活會有所改變。她依舊是那個被所有人忽視的許昕妍,依舊是那個活在許洲洲陰影下的可憐蟲。
那如果有一天,穆祁昀知道許洲洲假死的真相,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她緩緩坐起身,偏頭,望著窗外的夜色。她的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這一年來,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可和喜愛,許昕妍費盡心思去討好每一個人。
她知道母親喜歡甜食,便每天早起,親手做各式各樣的點心,小心翼翼地端到母親麵前,期待她能露出哪怕一絲的笑容。
她知道父親喜歡傳統的服飾,便自學了裁縫,親自設計剪裁獨一無二的衣服,一針一線都傾注了她的心血。
哥哥隨口一提的野外草藥,她不顧危險,獨自一人去深山老林中尋找,隻為讓他滿意。
甚至有一次,穆祁昀在野外被毒蛇咬傷,許昕妍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用嘴替他吸出了毒血。
直到如今,許昕妍終於明白,她的努力和付出,不過是徒勞。
她不想再去攻略了,最後的三個月,沒必要浪費在無意義的事上。
許昕妍麻木轉頭看向穆祁昀,聲音平靜卻堅定。
“我不會去的,我不欠任何人。”
穆祁昀皺了皺眉,顯然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語氣依舊冰冷:“你沒資格說這樣的話。這是你欠洲洲的。”
“我欠她?”許昕妍冷笑了一聲,眼底卻氤氳出一團霧氣,“我欠她什麼?是我指著她的鼻子讓她去死的嗎?”
穆祁昀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猛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許昕妍,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怒火:“許昕妍,你真以為血緣關係就能代表一切嗎?你能在這裏,已經是許家對你的恩賜!”
“恩賜?”
許昕妍抬起頭,直視著穆祁昀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她的聲音漸漸提高,帶著一股壓抑已久的憤怒和委屈。
“穆祁昀,是我小時候故意走丟,是我故意找回許家,是我逼著她去死的嗎?”
穆祁昀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猛地抓住許昕妍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許昕妍你總是這麼咄咄逼人。”
許昕妍沒有掙紮,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畏懼:“是啊,我咄咄逼人,那你知不知道,你心裏那麼好的許洲洲,她其實……”
穆祁昀愣了一下,下意識鬆開許昕妍的手腕,語氣冰冷:“其實什麼?”
心口處突然傳來尖利的疼痛,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知道,這是係統那邊在警告她,有些事她不能說出來。
許昕妍的臉色變得蒼白,將想說的話盡數吞了回去,心口的疼痛感讓她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
“沒什麼,既然你這麼念著許洲洲,那你就守著她的靈牌過一輩子吧,我要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