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沈清寧,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頭發被人剪得像狗啃一樣,臉上還帶著淤青。
我把她從廢棄的倉庫裏救出來的時候,她渾身上下濕透了,顯得無比狼狽,可她卻一臉鎮定的跟我道謝。
卻又讓我給她關回去。
我有些好奇。
沈清寧一臉擔憂的跟我說:“她們家裏都很有錢,我怕她們會針對你。”
我看著我身上私人定製的衣服,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沈清寧沒有看出我身上的衣服,她以為我和她一樣,都是普通的學生。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清寧又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皺巴巴的錢,遞到我麵前,輕聲說:“我走不了,她們回來看不到我會更生氣的,但是我爸爸現在在醫院,你能幫我把錢給他嗎?”
“這是他今天的住院費。”
“如果我爸爸問我,就說我今天睡同學家。”
我認真的看了沈清寧一眼,看著她眼中的光,突然想起一首詩。
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沈清寧就像一株野草,野蠻的生長著。
在那一刻,我心裏有一個聲音輕輕的告訴我,讓我護住她。
沈清寧成績好,是老師心中的好學生,可是她出身貧寒,在這個譽為貴族學校的高中裏,她是很好的欺淩對象。
我護在她身邊,教訓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幫她父親找了最好的醫生,安裝最好的假肢。
在我的保護下,沈清寧健康的成長,越長越漂亮。
我對她的感情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我知道我喜歡上她。
可當我計劃著告白的時候,趙茗澤出現了。
看著她和趙銘澤親密無間的樣子,我很妒忌,更多的是惶恐。
我害怕這個我精心嗬護的花朵最後投入別人的懷抱裏。
周家在京市隻手遮天,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東西,第二天總會出現在我麵前。
也沒有人告訴我,如何正確的表達自己的喜歡。
所以那時候的我,天經地義的認為,這世界上的一切,隻要我想,都應該屬於我。
於是我包養了沈清寧。
我告訴沈清寧,隻要她好好和我在一起,我會像以前那樣保護她,幫她解決校園暴力,讓她好好讀書。
也會繼續照顧她那個斷了腿的父親。
聽到我的話,沈清寧臉色驟然變得蒼白,過了好久,她點了點頭。
狂喜的我,並沒有看到沈清寧眼中的恨意和失望。
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沈清寧依舊溫柔體貼,隻是她對我一直很淡。
我並不是特別在乎,我想隻要我對她足夠好,她會喜歡上我。
三年後,周家破產,父母鋃鐺入獄,很快就離世。
我找到沈清寧,想問她要不要和我離開。
可當我拖著被人打斷的雙腿來到沈清寧的住處時,卻看到她和趙銘澤在一塊,看到他們臉上的笑意。
我知道,沈清寧不會跟我走。
後來感受到那些和我有矛盾的人一直盯著我,一直打壓著我時,我很慶幸。
幸好。
幸好沈清寧沒有跟著我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