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我包養過一個女朋友。
隻要和我在一起,我就幫她解決校園暴力,讓她好好讀書,同時給她那個斷腿的父親一個好工作。
於是,這個清冷校花跟了我三年。
後來臨近畢業,父母去世,公司破產。
我成為人人喊打的喪家犬,被人打斷雙腿,挑斷手筋。
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找她,卻看到她和竹馬執手相望,滿眼淚水的樣子。
我不告而別,她也從來沒有找過我。
後來,我成為乞丐,整日翻垃圾桶的時候,她已經是上市公司的女總裁,和竹馬婚期將近。
她看我的眼神,冰冷又厭惡。
我自嘲道:“可以施舍我點錢嗎?我餓了三天了。”
她卻淚流滿麵:“你怎麼還沒餓死呢?”
......
不遠處的沈清寧穿著長裙,裙擺點綴的鑽石像閃爍的星辰,她麵若桃花,眉目流傳的時候還帶著笑意。
依舊是當初柔弱溫和的樣子。
隻是這一次,沒有人敢小看她,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靠著國家補助和學校獎學金才能讀書的貧困生,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誰都可以欺負的孤女。
如今的她已經是一個上市公司的女總裁。
我沒想到我還能再次遇到沈清寧,也沒想過沈清寧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應該和她那個婚期將近的竹馬出入那些高檔的場所。
她應該被人眾星捧月,被人用敬仰尊敬的目光注視著。
而不是站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場,忍受著藏在暗處那些陰暗垂涎的目光。
沈清寧神情自若,她旁邊的保鏢皺著眉頭,一臉厭惡,顯然不明白為什麼老板會來到這個地方。
我偷偷的看著沈清寧,心裏燃起一抹微弱的念想。
沈清寧出現在這裏......是來找我的嗎?
沈清寧環顧四周,目光掃到我在的地方時,我下意識躲在垃圾桶後。
過了好一會,沈清寧轉身離開。
她沒看到我。
我有些沮喪,掐滅那個微弱的念想的同時,心裏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要說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那肯定是沈清寧。
隻要想到沈清寧,我就會控製不住的回想起當初風光無限的日子,從天堂跌落地獄,我幾乎崩潰。
所以我能夠做的,就是忘記沈清寧。
可不管我怎麼可以忽視,我總能從公眾途徑中聽到沈清寧的消息,知道她成立了公司,知道她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裏,和國際掛鉤,成為矜貴的總裁。
也知道她和她那個竹馬趙銘澤即將結婚的消息。
想到這裏,我的胸口又疼又酸,難過的情緒幾乎要將我掩埋,硬生生的將胃部的疼痛壓過去。
我眼眶一熱,多想走到沈清寧麵前,認認真真的看著她,告訴她我很想念她。
可當我看到破鏡子裏支離破碎的人影,鏡子裏的人汙頭垢麵,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全是泥土。
我目光有些迷離,可生疼的胃絲毫不留情的提醒我,我和沈清寧已經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
她是天上的明月。
我不過是地上的一灘汙泥。
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低下頭,繼續在垃圾桶裏翻找著能夠飽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