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絕望之際,裴寂初終於匆匆趕到命令侍衛將所有人趕走:
“你們想死嗎!這可是當朝皇後!”
裴明月不忍的將臉別過去,眼淚落下:
“還不滾!你們有幾個人頭夠砍的!”
兩人一唱一和,若不是我知道真相。
恐怕真的會覺得他們是真心為我好吧。
可偏偏,我人生中最大的風雨就是他們帶來的。
裴寂初小心翼翼的撫摸上我的肩膀,安撫我不安地情緒:
“不怕,鳶鳶不怕,有我在沒有敢傷害你,你放心剛才那幾個人已經被抓了,我會讓他們人頭落地給你報仇!至於什麼通敵叛國通通是胡說!我覺不可能讓這種消息繼續流傳下去!”
是嗎。
恐怕現在我被萬人唾棄才是他想要的吧。
現在還假惺惺的安慰我,難道還要我對他感激涕零嗎。
阮名思的聲譽是聲譽,我的難道就可以隨意踐踏了嗎。
我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無邊無際的壓力,喉嚨中一股腥甜劃過。
鮮血染紅了半片天空,我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脫離了裴寂初的預料,此刻的他是真的手忙腳亂:
“禦醫呢!禦醫都死哪裏去了!”
年老的禦醫匆忙搭上我的脈搏,隻是看了幾下就搖搖頭:
“皇後娘娘原本回複的情況就不好,如今又急火攻心,恐怕醒來後傷勢加重,性命垂危啊!。”
裴寂初慌了:
“明明用了天山雪蓮和千年人參吊著她的命啊!怎麼會如此?”
他是真的怕了,明明他都已經測好了每一步。
這件事雖然會刺激我的精神,但遠遠沒有料到會落得如此地步。
他聲音裏帶上了幾分真誠:
“鳶鳶,你別嚇我,隻要你醒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是嗎,那我隻想要個自由,她也能給我嗎。
幾日後,靠在床榻上的我無神的看向窗外:
“外麵的人還在罵我嗎。”
裴寂初手一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你放心,隻需要再等待一段時日,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就會消失的幹幹淨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傷害我最深的人,不就是他們嗎。
現在在這裏賊喊捉賊,有什麼意思。
我用盡全身力氣舉起手臂輕輕撫摸上他的臉頰:
“謝謝你,若是沒有你,恐怕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裴寂初以為我真的全心全意相信了他,神情徹底放鬆。
他起身離開的瞬間,身上的荷包不慎滑落。
待他離開後,我將荷包撿起來,裏麵的花紋是裴明月的手筆。
上麵繡著三人的名字和小像。
阮名思被貼心的安排在了中間,小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荷包有些發黃,一看就是年頭許久。
如今費心勞神的針線活,裴明月卻做的針線密實,花費了不少心血。
而一想到當初我隻是讓她在我的手帕上繡上自己名字,她就百般推辭。
什麼自己不擅長,針線活不好。
現在看來,她並不是不擅長,隻是覺得我不值得罷了。
自小長大的閨中密友明知我是被害的,卻不願意站出來告訴我真相。
光是想想,我都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