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照例來為我的四肢做推拿。
原本垂在地上的雙手被強行掰了回來,那種痛苦甚至比當初被硬生生折斷四肢還要強烈。
我緊緊抓住棉被試圖將慘叫聲壓下去,可盡管我雙手扣出鮮血。
還是沒有抵抗住,放聲大叫起來:
“啊!!”
然而身上的疼痛越強烈,我的心就越痛苦。
裴寂初不忍的將臉別了過去,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裴明月深吸一口氣,幾次想要上前幫忙將我按住。
卻還是在裴寂初的眼神示意下克製住了。
我拚盡全力張開嘴看向兩人:
“你們...騙...”
可話還沒說完,我就再也抵控製不住這劇痛,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已經是日上三竿。
喉嚨幹的難受,我下意識掙紮著坐起身伸出手想要喚人進來送水。
可剛做了個口型,就被外屋裴明月的話打斷了:
“不行!她身體已經被摧殘到這個地步,絕對不能收到任何刺激了!你怎麼能散播流言說她投敵呢?”
裴寂初完全沒有了昨日的溫柔,此刻語氣裏滿是恨意:
“若不是這樣,百姓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這個曾經的大將軍變成廢物,若是到時候他們真的選出來醫師來為她治病,那我們換了她的藥讓她病情更嚴重的事情就瞞不下去了!”
話音落下,他謹慎地看向內屋。
確定我還沒有醒來,才壓低聲音繼續說:
“你找些靠譜的人,百姓如此愛戴她,若是這件事可信度不夠那恐怕會適得其反。”
裴明月終究還是長歎一口氣:
“你既然決定好,那我就去辦。”
兩人就這樣輕易決定了我的名聲。
而被他們算計的我卻隻能靠在床頭任由這一切發生。
裴寂初明明知道我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清譽,從小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
都絕不帶有一絲死心。
為了這個國家和人民,我風更是付出了一生的努力。
可他如今,卻要我守護的人民唾罵我,將我最重要的東西踩在腳下。
我原本還指望著他能夠心軟放過我。
可這天他以出工散心對我的病情有利為由將我帶到了街上。
可還沒走幾步,一顆大白菜就朝著我的臉砸了過來:
“我呸!你這種不忠不義的叛徒居然還有臉出現!你對得起我們的信任嗎!”
“還大將軍,我看是靠著跟帝國將領不清不楚的關係爬上來的吧!”
“你們猜她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就是被人家玩壞了!甚至出恭都是個問題!”
眾人迅速將我包圍起來,更有甚者直接上前將我推到。
我的披風落下,漏出滿身傷痕。
眾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我幾乎要窒息了。
“這都是什麼啊!還在流血!這還是手臂嗎?”
“活該!誰讓她做叛徒!這就是對她的懲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我牢牢定在恥辱柱上。
我驚恐地捂著臉大叫: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沒有叛國!”
可他們誰都不願意相信我的解釋,反而更加大聲質問我:
“我們如此信任你,甚至還想準備為你立像將你奉為神明,你對得起我們嗎!我看你所謂的戰功也是靠著跟那些蠻夷之人睡覺換來的吧!”
我再也說不出話,隻能任由她們羞辱我,悲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