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驚天秘密

正拉扯間，四人忽然聽到身後一聲暴喝，就見賀鑄已經滿眼血光地衝了進來，手裏的榔頭上甚至還滴著血。

“都給我去死！”賀鑄說著掄起錘子就要砸向老王，竟全然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

淩洲長腿一掄，就將賀鑄踹了個四腳朝天，賀鑄卻像中了邪一樣又撲騰著爬了起來，喊叫著就要衝上來。

“他不太對勁，”許景明扯著柳葉和老王退開些許，看到賀鑄的雙目僵直，雖然大聲叫罵，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看起來詭譎又可怖，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

淩洲赤手空拳，卻一點都不怕對方的錘子，在錘子掄過來的瞬間腦袋稍稍一偏，整個身體就輕盈地彈了起來，一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伸出，鬼魅一般纏上了賀鑄的脖子，猛地一收緊，借著自己落下的慣性瞬間將賀鑄摜到了地上！

賀鑄手裏的錘子順勢脫離，許景明眼疾手快地撲上去連忙抱到了自己的懷裏。

賀鑄掙紮著還要再撲騰起來，又被淩洲一腳踹翻，趴在了地上。淩洲抓起他的手將人反剪，膝蓋跟個釘子一樣跪在賀鑄的背上，賀鑄就這樣死死地被壓在了地上。

老王小心地走上前去，迎著賀鑄依舊持續的咒罵，翻看了一下對方的眼皮，蹙眉道：“他中招了……”

“中招？什麼意思？”許景明也湊上去看，這才發現賀鑄的眼珠子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白膜一樣的東西，就跟白內障似的。

老王搖搖頭，衝許景明又說：“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就算要探查這裏，也給縣政府打個報告，別私自進山。”

淩洲用手電筒的挎帶繩將賀鑄綁牢靠了，扭頭看著老王似笑非笑，“你認識我爺爺？”

老王苦笑，“何止認識，我們是老戰友了。”

“哦，”淩洲起身，脫了外套和衛衣，一身腱子肉不甘心地被包裹在背心裏，好似下一秒都要蹦躂出來。沒了製服的約束，他看向老王的眼神似乎都有了侵略性一般，“我爺爺就死在離項目部不遠的地方，你沒聽到他的求救？”

“老了……耳背了……”老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攤手說道：“聽你這意思，是有點懷疑我？別管你現在怎麼想孩子，這裏太危險了，這下頭的東西不是你們這些娃娃能看的！趕緊回去吧！否則到了陰曹地府，我也沒那個老臉去見你爺爺！”

“老王，”許景明擠過來，拍拍淩洲，叫他一邊呆著去，衝著老王笑意盈盈地說：“實不相瞞，我們也想出去，可我朋友在裏麵，警察趕來還得一會兒，我怕我們遲了，他就得死。”

老王無奈搖頭，指了指一旁的賀鑄，“這些人不是善茬，他們已經在這山裏流竄了快半年了。要不是這次工程隊不小心挖到了地宮，他們也不會痛下殺手。”

“地宮？”許景明眼睛一亮，“您知道這下麵有地宮？”

老王無奈搖頭，也不著急催著他們出去了，“事已至此，再瞞著你們，倒叫你們懷疑……”老王看著眼前高大雄宏的武康王雕像，輕歎一聲說：“原本，這是你們淩家的秘密，誰知道……你爸爸他……”

淩洲靠坐在雕像前，一副要聽故事的模樣，老王隻得繼續說：“城東有座武康王廟，千年來先後修葺了三次，主殿也是一改再改，你們可知道，這修葺的真正原因？”

“不是說主位不明？”許景明說：“武康王廟始建於唐貞元十三年，後麵或因戰亂，或因向朝廷獻殷，或因儲糧需要，先後在宋紹聖四年、明洪武三年、清光緒二十五年和民國三十年都有過修繕的記錄。”

老王點頭，“然而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老王回身，指向雕像身後漆黑的甬道，“他們都隻是在尋找真正的武康王陵罷了。”

許景明問：“傳聞武康王為修築新城，積勞成疾而亡，一個戍邊的武將，能有什麼財寶隨葬，隻得這些人惦記近千年。”

“一個武康王自然不值得人惦記，一個戍邊的將士也不會擁有如此大的陵寢，你們可知道，這裏埋葬的，並不是真正武康王……”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柳葉已經快要憋不住，想要掐著老王的脖子，叫他好好說話別再賣關子。倒是許景明兩手一拍，忽然叫道：“這就說得通了！”

許景明說：“難怪皇帝會專門關心一個武將的身後事，難怪連白居易也要再次題詞銘記，這裏埋的……或許是什麼驚天秘密？”

老王笑著搖頭，“秘密說不上，不過是金銀寶藏罷了……”他說著起身，看向淩洲說：“這是你們淩家守了十幾輩人的秘密，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

“你是三姑奶家的上門女婿，”淩洲忽然說：“我想起來了，小時候見過你。”

老王點頭，“原本，這秘密不是傳給你爺爺的，隻是你爺爺的幾個兄弟都去了渣滓洞，沒一個回來的。那時候你爺爺太小，你三姑奶沒辦法，就把這事告訴了我。”

老王說完，沉默了許久，才娓娓道來，“原本，我把自己的靈牌也提前放到了祠堂裏，可你三姑奶不願意，她想要我能有個墳頭，別像你們祖祖輩輩一樣，兒女連個祭拜的去處都沒有……”

柳葉聽了這話，不知怎麼地就紅了眼眶，張口要說話，就聽許景明又問：“那這些人已經發現陵寢的入口了？”

“沒有，”老王說：“要不是這次工程隊的管道打偏，他們也找不到這裏。是工程隊先發現了這裏，沒想到被他們螳螂捕蟬……”

“那我們之前進山，你怎麼也不攔著點？”許景明笑嘻嘻地說：“按道理，淩洲也算你孫子，你明知道這裏有危險，怎麼還叫他進山來？”

老王恨鐵不成鋼，“我哪知道你們進這麼深的？啥也別說了，趕緊跟我走！眼下這些人已經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