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小手術恢複很快,醫生建議再修養一段時間。
父親著急地裏秋收,讓我匆匆收拾出院。
九月的天烈日高照,金黃的麥穗成波浪一般徜徉在土地。
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單薄的衣裳早已被浸透。
揮著鐮刀的手臂麻木地收割著穀物,不曾停歇片刻。
“啊!”細瘦的小腿上被堅硬的物件猛地敲打,我驚叫出聲。
“快點幹活!才幹了這麼點活就偷懶,你李叔家的小子一上午就收了那麼多,你再看看你,真是指望不上!”
父親見我速度減慢,隨手教訓我,不忘時刻貶低我。
我沒頂嘴,知道那樣隻會換來更激烈的辱罵和毆打。
默默地加快手上的動作,調試身體零件加快運作。
長時間的勞作滴水未進,過於瘦小的身體在超負荷勞作下。
我隱約感覺眼前的稻穗像水一樣流動,逐漸歸於黑暗。
“快來人!王家丫頭暈倒了!”
就近的年輕小夥見我暈倒忙喊人。
父親這時仍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聽到叫喊不以為意。
“慌什麼!抬到樹底下過會就緩過來了,真是紙糊的身子。”
“吃那麼多飯也不見多幹點活,討債來的賠錢貨。”
父親一點兒也不緊張我此時的狀況,一邊幹活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年輕小夥見父親的態度如此,也不好拋下手上的活。
將我拖到樹下陰涼地就繼續下地幹活。
整片地裏的人都沒有對這一行為有任何意見。
默認年輕小夥的做法,各自在地裏抓緊搶收。
畢竟秋收影響著下一年作物的生長時長,可是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