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早逝,父親做手術喊我男朋友來簽字。
責罵我是女兒做不了爺們的主,盡添亂。
身為女兒不能祭祀祖宗,不能捧牌位。
我被男朋友分手後,我爸罵我沒本事。
連個男人都拴不住。
還要八百塊將我賣給村裏的老男人。
父親摔倒癱瘓以後,我摸了摸兜裏的老鼠藥。
笑了。
手術病房門外。
全副武裝的醫生拿著簽字板走出來。
四處張望:“病人家屬在嗎?王強的家屬在嗎?”
我坐在鐵質椅子上猛地站起身走近醫生。
“在這裏,我爸怎麼了?”我忙問。
“病人家屬需要簽字,才能進行手術。”
醫生說著把手上的告知書遞給我簽字。
我正要在家屬一列上簽下名字。
“啪!”
一雙突然伸出的大手將我握筆的手打掉。
力度很大,筆落在地麵的聲音久久不停。
父親穿著手術服從手術室跑出來打斷了我。
父親剜了我一眼:“你簽不了,把小肖叫來。”
我震驚於父親的操作:“叫他做什麼,我才是你的血緣親屬!”
父親充耳不聞:“女的做不了爺們的主,快點把他叫來!”
我羞愧於讓男朋友知曉自家的糟心事。
但在醫生的反複催促下,唯恐影響父親的病情。
含淚打電話請求男朋友來一趟醫院。
“我正打遊戲呢!叫我來什麼事。”男朋友不耐煩地看著眼眶通紅的我。
父親下完命令躺回病床,獨留我一人麵對尷尬場麵。
“能不能…幫我,簽個字。”我對著男朋友提出難為情的請求。
“那不是你爸嗎?輪得到我簽字,這叫什麼事啊。”
男朋友上著排位隨口應付我,迷惑於我的奇葩操作。
我強忍難堪:“幫幫我好不好,我實在沒辦法了。”
我拽住男朋友的衣角眼淚汪汪地懇求。
男朋友趁著遊戲加載不耐煩地簽字,不願看我喪氣的表情。
“行了吧!真晦氣,我走了你自己等著吧。”
“我靠,打啊!”罵罵咧咧地玩著遊戲走了。
醫生拿過簽字板,輕輕瞥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我獨自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一時間寂靜無聲。
看著標記著手術中的綠色燈牌。
我低頭讓眼淚籠罩在陰影中。
褲縫垂下的手掌緩緩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