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不耐地打斷他的追問,
“朋友送的。”
過去我會認真地回答他每一個問題,
如今麵對他時卻隻有煩躁。
他怔了幾秒,冷哼著捏起我的下巴,
“晚箏,別太任性,好好同我講話!”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毫不避諱地接起。
“阿箏,我們的婚戒你戴上了嗎?是我親自設計打磨的!”
我勾起一抹淺笑,“很好看,後天見。”
掛斷電話,楚北寒正眉心緊蹙地打量著我。
“和誰說話呢,這麼開心。”
他語氣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酸意。
但他篤定我永遠不會離開他,所以毫不在意我和其他男性接觸。
甚至以前他的狐朋狗友調侃,
“北寒,等你玩膩了,不如把她讓給我們。”
他也隻是含笑,“別亂講話。”
見我態度冷淡,楚北寒倒了杯溫水遞到我嘴邊。
“你也別賭氣了,明天我讓秘書給你買幾款新包。”
我偏頭躲開,“安安呢?”
他臉上浮現不悅,“念念去給她送牛奶,她還推人,我把她關在地下室反省呢!”
我倒吸一口涼氣,光腳向樓下跑去。
安安抱著小身子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
江念念冷笑著踱步走進,她指尖捏著一張皺巴巴的蠟筆畫。
“姐姐,你看這小畜生畫的什麼臟東西?”
畫上是歪歪扭扭的一家三口。
她嗤笑著將畫紙撕成碎片,揚手撒在我臉上,
“她就是個野種,也配管北寒哥叫爸爸?北寒哥說了,等我的兒子出生,就把這賤丫頭送去孤兒院!”
我身子還很虛弱,隻能死死攥緊拳頭。
安安小臉漲得通紅,“不許欺負媽媽!”
她踮起腳去搶江念念手中的碎紙片,卻被狠狠揪住頭發。
江念念指甲掐著她手臂,孩童細嫩的皮膚立刻滲出血珠,
“和你媽一樣下賤,活該被拋棄!”
我踉蹌著撲過去護住女兒,卻被趕來的楚北寒一腳踹開。
“念念也是心疼你的孩子,你擺出這副死人臉給誰看?”
腹部的紋痛讓我彎下身子,冷汗浸透後背。
溫熱的液體順著腿根蜿蜒而下。
昏暗的地下室,看不清血跡的顏色。
江念念忽然捂佳嘴驚叫:“姐夫,姐姐是不是失 禁了。”
楚北寒臉色驟變,捂住她的眼睛,
“臟,別看。”
被八年試管摧殘的子 宮早已脆弱不堪,
他這一腳竟將我肚子裏的孩子踢沒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抱著女兒忍痛回到臥室。
裙子上一片刺目的猩紅,我卻安慰女兒,
“安安,不能哭,明天生日要做最漂亮的小公主。”
可翌日,生日宴的主人公卻不是安安。
或者說,楚北寒又一次為了江念念把女兒拋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