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修家陪他瘋狂了三天。
之後,我好幾天沒見到他,他去了古城,但他沒有告訴我他去做什麼。
我是過後才聽說,古城發生了一樁命案,死者全身赤裸,被吊掛在窗上,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腐爛了,但仍然能辨別出來,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組成的是一幅畫。
這個死狀和當年的古城連環殺人案一模一樣。
案發的當天,正好是秦修在古城不告而別的那天。
所以案子一出來,矛頭第一個指向的就是他。
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回沒回來,就跟小劉打了聲招呼,開車去了他家,我按了門鈴,但沒人來開門。
我蹲在門口等,秦修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看見他,我站起來,扶著牆,腳已經麻了:“你一直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
他從外麵回來,沾了一身涼意:“擔心什麼?死的是別人又不是我。”
他打開門,抬腳進去。
我拉住他的衣服,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不要這樣,不要推開我。”
他沉默了挺久,“我以為你都明白。”
我是明白,但不想放手:“明白什麼?”
“非要我說出來?”他眼裏一點感情都沒有,薄涼得傷人,“宋曉,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男人,我跟你隻是玩玩兒,別太認真了。”
他推開我的手,關上門。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失魂落魄的工作了一個星期,做的每件事都在出錯。
知道我失戀,小劉好心的帶著我去酒吧買醉。
我酒量不錯,很少會醉,包廂的茶幾上全是酒瓶子,我是照著致死量灌的。
喝多了,腦子犯渾,我給秦修打了電話,哭著讓他過來接我。
我不讓他掛電話,他也確實沒掛,但我的手機電量沒撐住,自動關機了。
我喝暈了,以為是秦修掛的,蹲在沙發上難過。
小劉哄我:“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搖頭:“我要等秦修。”
小劉為我抱不平,“他是壞人,咱們不等他了,好不好?”
“不好!他不是壞人。”
我抱著自己的膝蓋:“我以前就跟他說過,叫他來世不要作惡,他不作惡我就可以愛他。他會聽的,他一定會聽的,他一直都很聽我的。”
我眼淚砸下來:“可他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我的話。不要緊,就算他是惡人,我也會愛他,反正我已經不是警察了,我不愛國旗了。”
我晃晃悠悠地撞到他懷裏:“小劉,我還欠他一句話,你幫我去找他好不好?”
說完,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秦修。
我滿眼都是他,都不知道小劉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眼眶濕了,視線很模糊,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你是來接我的嗎?”
秦修扶住我:“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拽著他的衣服,腳不動,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是壞人嗎?”
秦修不說話。
我自己回答:“你是。”
我很委屈,很生氣,紅著眼睛指責他,“你是渣男,你跟我睡了,睡完就不理我,你是大渣男。”
我一邊說一邊哭,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生怕他會走:“你不可以不理我,你別不理我。”
我捧著他的臉,踮腳吻他。
他的唇冰涼,不管我怎麼吻,他都無動於衷,始終睜著眼,冷靜地看著我。
“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鬆開手,慢慢後退。
在我身體離遠的一瞬間,秦修伸手抱住了我:“你不要哭了。”
語氣很硬,一點都不溫柔。
“那你哄哄我,騙我也沒關係。”
我很好哄,隻要他一點點的好。
他抬起我的臉,吻我眼角的眼淚:“隻要你不哭,以後我會聽你的話。”
“那你先吻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