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從別墅裏出來,池昔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你身體不舒服,怎麼還出來了?是不是孩子又鬧你了?”
“老公,我今天想看點不一樣的節目。”
她說的節目,就是生一把火,把維持我生命的營養劑丟進火裏讓我去拿。
“平時都是小火,今天我想看看大火,聽說海妖在火裏唱歌別有一番風味呢。”
池昔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啊,鬼點子就是多。”
不多時,別墅外的空地上燃起熊熊大火,秦清用盡全身力氣把營養劑丟進最深處。
我能抬腳走進。
海妖的皮膚會在火中分泌特殊的液體來保證自己不被燒死,可今天我的皮膚潰爛太過嚴重,根本無法自保。
我忍著疼往深處走,眼睛卻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眼前隻剩下一片血紅。
濃煙中我不僅找不到營養劑,更找不到出路。
我在烈火中痛哭出聲,火舌燒上我的鱗片。
我似乎要死在這裏了。
“沉語!”
模糊間,我似乎聽到了池昔的聲音,緊接著被一雙手牢牢抱住。
我被人抱了起來,周圍還有一群人焦急地喊著池昔的名字。
池昔來救我了?
可他不是最想讓我死的人嗎?
“老公,你受傷了!”
我下意識抓住抱著我的手臂,碰到一片燒傷的痕跡。
“賤人!”
秦清再也維持不住平時溫柔的樣子,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池昔攔住她。
“夠了。”
“她今天受傷太重,再折騰就該死了。”
“老公,你身上怎麼燒傷了這麼大一塊?快,快叫醫生!”
池昔被醫生帶走治療,我低著頭,有些恍惚。
我看不見了。
我瞎了。
“沉語?”
最先發現我不對勁是寧河,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幾下,語氣頓了頓。
“夫人,她瞎了。”
“瞎了才好!這些小事不用告訴池昔。”
秦清冷哼一聲。
我隻能自己摸索著回到院子。
沒人發現我進來。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往我住的雜物間走,角落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秦清。
“今天池昔居然去救那個賤人了!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我費了那麼多力氣,甚至害死了自己的妹妹,但這都不能要了她的命!”
我心裏狠狠一顫。
什麼叫害了自己的妹妹?
死去的秦婉明明是秦清的姐姐。
我站在原地良久,驀然反應過來。
現在的秦清,就是秦婉!
寒意順著我的脊椎蔓延到全身,我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想跑。
我要告訴池昔實情。
沒等我走兩步,一隻手從身後死死抓住我。
“你聽到了?”
秦清的聲音很低,很嚇人。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說出這個秘密的。”
我被打暈關進了雜物間,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手術台上。
池昔和秦清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清清,你想好了,做手術可是很疼的。”
“我想好了,姐姐對我那麼好,我肚子裏這個孩子一定是她的寶寶,她們太愛你了,才會用這種方式回來見你。”
“姐姐以前就喜歡唱歌,我想讓孩子有一個唱歌好聽的媽媽,沉語的嗓子正好。”
我渾身顫抖。
“池昔,秦清她不是——”
“閉嘴!”
池昔冷聲打斷我。
“清清的話,你隻有服從的份。”
身下的床緩緩動了,在我無力的反抗中,被推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