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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什麼！”

池昔衝過來一把搶過，用力過猛將小孩推倒在地。

“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不許動她的嗓子！”

小孩們低著頭不敢說話，寧河上前把他們護在身後。

“船長，是沉語先欺負孩子們，他們才生氣的。”

“您也知道，人之初性本善，要不是被欺負狠了，一群幾歲大的孩子怎麼會傷害別人呢？”

坐在地上的男孩突然哭出聲。

“池昔叔叔，我錯了，你不要生氣，是，是這個海妖先凶我的，她還要打我！”

“沉語，他們隻是孩子！”

池昔恨我害了秦婉，更恨我害了他的孩子。

他認定我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心思歹毒，所以縱容這些孩子對我拳打腳踢，讓我贖罪。

七八歲大的孩子不知道什麼叫收力，一拳一拳砸在我潰爛許多次的皮膚上。

我疼得蜷縮起來，被一隻手狠狠拽住頭發，被迫抬頭。

“你還敢躲？”

池昔語氣森然。

“再躲，我就把你關進狗窩，看看狗麵對你這一身爛肉能不能控製住不咬死你。”

我打了個寒戰，放下護著腹部的手。

“對、對不起，我不躲了，我再也不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奄奄一息，費力地睜開眼睛。

池昔眼底閃過我看不懂的情緒。

“你害阿婉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不是我...我沒有殺人。”

“還嘴硬？”

他臉上的不忍瞬間消散，打開手機給我看一段視頻。

媽媽被關在一個水箱裏，還有人往水裏不斷加對海妖鱗片有腐蝕性的藥。

素日溫婉的她在水裏嘶吼掙紮，麵容猙獰，痛不欲生。

“池昔，不要！”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你說過，隻要我聽你的話，你就不會傷害她的，你不能這樣！”

“你覺得我會跟一個殺人犯講信用？”

我的手無力地垂下，心底第一次生出恨意。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恨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

那隻曾經抱著我的手漸漸收緊，讓我失去意識。

恍惚間，我看到了池昔第一次見我的樣子。

我是海妖一族最小的公主，他是探索未知海域的船長。

那天海上有風暴，我遊上海麵看熱鬧，海浪翻湧間我被拍到船身，是池昔叫人把我救了起來。

我信了人類小說裏的一見鐘情。

因為我的原因，從未出世的海妖族對這些闖進來的客人熱烈歡迎，族長開玩笑說，要讓他娶我。

他笑著點頭。

我在海裏等了好久，沒等到他來娶我，卻等到他一次次送來人類的新鮮玩意兒。

從前族人總喜歡用美人魚的故事提醒我不要輕信人類，否則會變成泡沫。

而現在他們卻堅信這個人類會讓我幸福。

可兩個月後，他帶著一個懷孕的女人再次來到海妖的領地。

那天突然有了海嘯，堅持要在甲板上看風景的秦婉被卷進大海，屍骨無存。

池昔認定是我出於嫉妒害了秦婉。

海妖除了一副嗓子，沒有任何能力與人類抗衡，族長看著頂在族人額頭上的槍，最終決定把我送出去給池昔平息怒火。

“小語，我能看出來池昔真的喜歡你，他舍不得傷害你的。”

我信了。

可事實證明我錯了，錯得離譜。

劇烈的疼痛將我喚醒，池昔愧疚的眸子撞進我眼裏。

我眼眶一熱。

池昔瞳孔驟縮。

海妖的眼淚是藍色的，可現在，我哭出來的卻是鮮紅的血。

一年的折磨，我的眼淚早就哭幹了。

池昔慌亂地捂住我的眼睛，可血還是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

“沉語，你怎麼了！”

“老公，你們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