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近的一條朋友圈發布時間剛好在昨天。
照片裏打扮明媚張揚的路詩音吻著江時度的手,而在她在身後是絢麗壯觀的埃菲爾鐵塔。
配文:「為期三個月的環球旅行結束,在最美的風景區陪最愛的人。」
雖然已經知道了我在江時度的眼裏什麼都不算,可看到這條朋友圈我的心裏還是為之絞痛。
原來在我昏迷的三個月,他們在外麵風花雪月。
手指下劃,在往下的無數動態也無一例外都是二人撒糖。
對對時間,我突然發現,以往江時度總說他忙,在外麵應酬多,三天兩頭夜不歸宿,可事實上,在他外出的時間裏,百分之八十都在跟路詩音你儂我儂。
我不想看千篇一律的撒糖動態,本想退出來,卻不料三月十五的動態映入我的眼球。
這天正是仁仁出生的日子,我在醫院刨腹產大出血,差點就一屍兩命。
當時江時度在開會不在身邊,萬幸當時我們母子大難不死,都活下來了。
事後江時度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給我們用了最好的恢複措施,當時我覺得他認真、負責還感動的不像話。
可現在看看這張照片,穿著高定禮物的路詩音在星級酒店裏接受江時度的表白,戒指上的鑽石遠遠是我結婚時的四倍都不止。
這就是他說的工作忙。
原來早在孩子還沒出生的時候,這個家就已經容不下我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跟我日夜相伴的老公變成了這樣陽奉陰違的小人。
隻可惜我太天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要是我能早點發現端倪,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也不至於會落得個死於虎口的下場。
我並沒有戳穿江時度的謊言,因為我知道,對於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能狠心殺掉的人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的。
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隻有逃離這個看似溫馨實則已經變成了魔窟了的家。
在出院的第二天,我換了件最樸素的連衣裙,掙紮著想要去看看仁仁的墓碑。
得知這個消息的江時度派了最貴的專車接送我到墓園,自己卻遲遲不見蹤影。
他說等他把雜技團的雜事安排妥當就過去。
於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大病初愈的我在偌大的墓園裏被豔陽暴曬了整整一個小時。
過了不知多久,姍姍來遲的他牽著打扮豔麗一身名牌的路詩音出現在了墓園裏。
「薇薇,詩音說也想一起來看看咱兒子,她紫外線過敏,所以收拾的慢了點。」江時度說話間還不忘撐起早就準備好的遮陽傘,小心翼翼的為路詩音遮擋著太陽。
我看著二人甜甜蜜蜜的樣子,突然覺得十分諷刺,這樣顯而易見的偏愛,為什麼我沒能早點發現。
正在這時路詩音突然撇了我一眼,下一刻仿佛宣戰似的開口了:「時度哥我好難受啊,胸口悶悶的,我們趕緊搞完回去好不好。」她微皺眉頭,整個人柔弱的依偎到了江時度的肩頭。
聞言江時度麵露驚恐,整個人都焦急的不像話:「哪裏難受,我扶你回車裏歇歇。」
路詩音則是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虛弱的點了點頭。
「薇薇,我先扶詩音回車裏休息一下,仁仁的墓碑就在第三排四列,你自己找一下。」江時度匆匆交代著,然後又火急火燎的攙扶路詩音離開。
扯了扯嘴唇,我往江時度說的方向走去。
還不等我找到仁仁的墓碑,就聽到迎麵而來的小孩指著匆匆上車的江時度和路詩音:「媽媽,那對夫妻好恩愛啊。」
童音稚嫩,落到我耳朵裏卻尤為的尖銳刺耳。
原來連那麼小的孩子都看的出來江時度跟路詩音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懊悔和難過占據了我的全部,三個月沒下地的腿突然更軟了起來。
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找到了孩子的墓碑。
顫抖的雙手撫過墓碑上小小的照片,嗓子裏的聲音早已嗚咽,最後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句斷斷續續的:「仁仁,媽媽對不起你......」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天死的人是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