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不止厲銘歲一個,他的未婚妻沈怡也在。
這位準女主人看到餘魚,美豔的臉上掛起嘲諷的笑:
“去把樓上的房間打掃幹淨。”
“記住,要用抹布一點一點擦,我不希望看到一點灰塵。”
厲銘歲遙遙掃了餘魚一眼:“沒聽見?”
餘魚拿起清潔工具上樓,因為還在發燒,她的手有些發抖,眼前一陣陣發黑。
推開主臥的門,熟悉的陳設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這裏的布置,竟跟他們同居時一模一樣。
隻是床頭擺著的合照,女主人由她換成了沈怡。
“發什麼呆?”厲銘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還是說,你在懷念什麼?”
“......沒有,隻是覺得厲先生的品味有點糟糕,這麼老氣的屋內設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城鄉結合部出來的呢。”
餘魚能聽見厲銘歲加重的呼吸聲。
他在生氣。
當年,他們窩在小小的二手房裏,頭碰著頭,一點一點地描繪夢中的臥室。
從壁紙到家具,一點一滴,都是他倆慢慢填補的。
這幾年,餘魚為數不多的甜夢裏,就時常出現那間溫暖的臥室。
此時,她親口說著貶低的話,怎能不心如刀絞?
餘魚眼角酸脹極了,她低下頭,借著擦拭家具來掩藏自己的失態。
她能感覺到厲銘歲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像一把鋸子。
她不知道厲銘歲什麼時候離開的。
等她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下樓,恰好就看見抱在一起擁吻的兩人。
餘魚的腳頓住了。
她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聽到沈怡的嬌吟,聽到厲銘歲低沉的喘息。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餘魚逃難般躲去陽台,迎風站了不知多久。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厲銘歲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畔。
“當初你背叛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
餘魚猛地轉身,卻對上厲銘歲冰冷的眼神。
他的襯衫敞開著,露出結實的胸膛,唇上還沾著沈怡的口紅。
餘魚瞳孔一縮,急急要避開。
厲銘歲卻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看著我。”
他的力道很大,餘魚感覺下巴快要被捏碎。
生理性的淚水滑落下來,灼燙了厲銘歲的手。
“哭什麼?”他鬆開手,像是碰到什麼臟東西似的擦了擦手指。
餘魚攥緊手心,忽然輕笑出聲:
“厲銘歲,你就真的非我不可嗎?”
“你怎麼還跟六年前一樣啊,我隨便勾勾手指,你就會乖乖湊過來。”
“唉,要是我現在沒有奚哥,也不是不能當你的情婦,可惜了,比起你這個商圈新貴,我還是更喜歡權勢滔天的奚哥多一點。”
厲銘歲成功被激怒,漆黑的眼底聚起風暴,拳頭重重地砸在牆上。
“餘魚,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忤逆雇主,今天晚飯你就不用吃了!”
“所有衛生都要一點點清理幹淨,有一點灰塵,你晚上就別想睡覺!”
他轉身就走,隻留餘魚悲涼的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