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急急向前,腳下一滑,撲了個空。
再抬頭,山路依舊是山路。
最後的這段路,餘魚完全靠著一股毅力,咬牙堅持了下去。
好不容易打到車,一回家,她就猛吞了一堆的藥片祈禱明天不要生病。
再醒來時,額頭仍舊一片滾燙。
餘魚打算去醫院看看,翻出手機,卻發現了一排未接來電。
全是周奚打來的。
餘魚一凜,慌忙回撥過去:“奚哥,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嘖,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了?不管我什麼時候需要,你都得出現在我麵前。”
周奚的聲音帶著分明的不悅,餘魚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往這時候,都意味著接下來的一頓折磨。
“......不過小魚兒,很遺憾啊,這回我沒法親手懲罰你了。”
“昨晚的厲總,點名要你去他家裏,給他當保姆。”
“哈哈哈,你說有意思不?”
餘魚好像被人砸了一榔頭,腦袋嗡嗡地響。
她下意識地拒絕:“奚哥,我隻想留在您身邊,可以不去厲總那裏嗎?”
周奚的話音一轉,語氣帶著隱隱的威脅:
“小魚兒,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有人忤逆我!”
周奚是個變態,他可以一邊說著甜膩的情話,一邊抓著她的頭發往浴缸裏摁。
他心狠手辣,做事不折手段。
這麼說是不容反駁的意思了。
餘魚抿抿唇,因為發燒而顯得幹啞的嗓子,聽著有些委屈:“那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去呢?”
周奚輕笑:“就這麼離不開我?也是,昨天讓你跳脫衣舞,你都乖乖聽話了。”
“小魚兒,我最喜歡你聽話的樣子,把厲銘歲哄好,我就去接你,乖。”
好像帶著點寵溺的語氣,讓餘魚空蕩蕩的胃一陣痙攣。
然而命運總愛捉弄人。
她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遇到厲銘歲。
現在周奚還要她去“哄”厲銘歲。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好像真實打在了耳邊。
濕濕的,像被蛇舔過。
餘魚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知道了,都聽奚哥的。”
掛斷電話,餘魚馬上就收到了厲銘歲家的地址。
周奚給她發短信:【自己收拾收拾過去吧,可以多帶幾套蕾絲內衣,你穿好看。】
餘魚眼色發冷,卻是快速而乖巧地回了個大大的笑臉。
半個小時後,餘魚站在別墅門口,按響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厲銘歲。
他站在玄關,西裝筆挺,眉眼冷峻。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來得倒是準時。”
餘魚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
那是她曾經最熟悉的氣息,如今卻讓她胃部一陣絞痛。
可她演技很好,仍能笑得毫無所謂:“厲總親自邀約,我當然著急忙慌咯。”
厲銘歲的眉頭緊緊一鎖。
沉默對峙片刻,他漠然側身讓開:
“進來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裏的傭人。”
在餘魚即將擦肩而過時,他湊近半步:“記住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