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修煉仙法,靈力充沛,而我卻因常年被抽取仙力和血液,虛弱不堪。
我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稍一掙紮,肩胛骨便傳來鑽心的疼痛。
他這是真下了死手。
“阿雲,你且忍忍,待皎月平安歸來,我便納你為妃,定不會虧待你。”
蕭清禦在一旁看著我們爭吵,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阿雲,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可皎月她......她不能有事。隻要你肯幫忙,我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可在我聽來,卻是那麼的虛偽。
“補償?”
我冷笑一聲,“你們口口聲聲說要補償我,這些年,我為蘇皎月放血治病,受盡折磨,你們又何曾真正補償過我?現在,你們居然還想取走我的脊骨,你們......你們才是魔族!”
我不想哭,可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
天下的男子竟都是這般薄情。
爹爹哄騙娘親時,也是這般信誓旦旦,可娘親至死都沒能得到嫡母的認可,隻是個被人唾棄的狐狸精。
我被按在一張冰冷的仙玉床上,徹骨的寒意侵襲而來,凍得我蜷縮成一團。
但很快,就有仙侍將我的四肢硬生生展開,脊背朝上固定在床的四角。
我動彈不得,像一條待宰的魚。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轉而望向蕭清禦:“蕭清禦,救出蘇皎月後,我不要你的任何名分,隻求你一件事。”
蕭清禦點頭,一臉深情,眼底卻還有一絲如釋重負。
在他心裏,一個未知的請求,遠比一個妃位的名分輕得多。
他,還真是愛蘇皎月啊。
很快就有人用仙器順著我的脊背劃下,刀刃過處,我的血液洶湧而出,染紅了身下潔白的仙玉床。
我拚盡全力扭頭看去,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畫麵。
蕭清禦拿著利刃,沒有一絲猶豫剖開我。
他的動作毫無憐惜,仿佛我隻是一隻無關緊要的螻蟻。
一劃一挑,利刃與脊骨碰撞,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鑽心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待一切結束,我早已麵色慘白,徹底昏死過去。
昏迷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娘親。
看到娘親坐在院子裏的桃樹下,摸著我的發頂,和我說著故鄉。
“桃花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裏沒有紛擾沒有爭鬥。”
“若是有心儀的男子願意和我們回村,我們便同他結為夫妻,常居村子裏與世隔絕;若是沒有,便借種生子,和姐妹們一起撫育下一代。”
我含著飴糖,抬頭透過綠葉疏影看著滿天星辰,含糊不清地問道:“那為什麼爹爹沒有和娘親一起住在桃花村裏?”
“因為娘親不是爹爹的妻子啊。”
娘親溫柔低頭看著我。
我讀不懂娘親眼裏的哀怨與落寞,隻記得她對我的殷殷叮囑。
“易尋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的阿雲啊,不要同娘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