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知道,沒有蘇皎月,我蘇雲根本就不配出生。
當年嫡母生下蘇皎月後,仙元受損,再難孕育仙胎。
而蘇皎月是天生的玄冰道體。
曾有人說,如果不加以溫潤著這具身體,不待蘇皎月成年,她便會香消玉殞。
為此,嫡母和父親想法設法想要延長蘇皎月的壽命。
他們盯上了原本是女陽人體質的母親。
父親花言巧語騙取母親生下我和哥哥後,便將哥哥抱到了嫡母身邊。
而我從小就要定期放血給蘇皎月滋養身體。
全是因為我們女陽人的血液滋補,又不傷身。
我捂著被父親扇腫了的臉頰,冷冷笑了一聲,“如果我就是不呢?”
“別固執了。”
話音落下,門外闖入一男子,定眼一看,不是與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蘇侗宣又是誰?
蘇侗宣在娘親身邊養到一歲半,剛學會軟糯地喚一聲 “娘親”,就被父親強行抱走放到了嫡母身邊。
蘇皎月年長我們一歲,在嫡母懷中,她怯生生地問道:“為何院裏忽然多了一個弟弟?”
嫡母隻溫柔哄她:“往後蘇侗宣就是你的親弟弟,他是來保護你的。”
此後,娘親每日以淚洗麵,緊緊抱著我,仿佛稍一鬆懈,就會失去最後這個孩子。
蘇侗宣滿臉怒容,幾步跨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阿雲,你莫要糊塗!皎月是未來天宮的天後,她若有個三長兩短,天庭的顏麵何存?”
這是我一母同胞的雙生哥哥見到我後說的第二句話。
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兄長,心中滿是悲涼。
曾經,我還奢望過他能念及一絲兄妹情分,可如今看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
他滿臉怒容,可被覬覦脊骨的人分明是我。
我知道他自幼被嫡母收養,與我和娘親感情淡薄。
可此刻,失望還是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兄長,那我呢?我就不是你的妹妹了嗎?取我脊骨,與殺人何異?”
我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你!”
蘇侗宣被我反駁得一時語塞,但很快又強硬起來,“你別忘了,若不是父親收留你,你早就餓死街頭了。如今皎月有難,你理應報答。”
我冷嘲熱諷:“你我本是同根所生,要說起來,你不也是沾了蘇皎月的光才得以降生?”
“那為何,不是取你的仙脊去報恩?”
父親和蘇侗宣的臉色瞬間陰沉,父親剛想動手,蘇侗宣攔了一下。
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意:“蘇雲,我是記在嫡母名下的嫡子,與你這卑賤如塵的人不同。”
“今日,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用你的脊骨換皎月的平安。”
蘇侗宣伸手狠狠擰住我的胳膊,那力道好似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如同天兵押解罪仙一般。
“如今天後因皎月被擄仙軀染恙,你的脊骨不光能救皎月,還可以安天後的心。”
“縱然日後有天譴,說我蘇侗宣扒了親妹妹的脊骨,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