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給自己做了一人份的晚餐吃完後,慢悠悠地收拾完洗了澡,然後從床頭櫃裏翻出許久不碰的藥丸,就著水仰頭吞下。
在藥物的作用下,我很快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我循著聲音找出去,原來是蘇清攙扶著喝醉了的李墨言走的踉踉蹌蹌一路走一路撞。
看見蘇清咬著牙白了的臉色到底還是沒忍心,走上前去:
“給我吧,把他放在沙發可以嗎?”
蘇清明顯鬆了口氣,眼裏閃過感激。
可就在我接過李墨言的一刹那,他忽然重重往下一倒,摔在了地上。
“嘶......好疼。”
蘇清瞬間變了臉色,趕緊蹲下將李墨言扶了起來,急得紅了眼眶:
“怎麼樣?摔到哪裏沒有?哪裏疼?”
說罷,轉頭對著我卻是一副怒意滔天的模樣:
“程嘉恒你有病嗎?!你不想幫忙可以不幫,這是在幹什麼?!”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李墨言衝我露出一抹挑釁的笑。
看見這一幕,我便是再好的性子也有了脾氣,冷笑一聲:
“我有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清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我會直接和她對嗆。
以往,我就是再生氣,也隻會獨自將苦楚咽下,從來不舍得凶她半句。
反應過來後,她更生氣了,對我怒吼道:
“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我隻把墨言當弟弟,對他沒有別的想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是真有什麼,你覺得還輪得到你嗎?!”
“有病就去吃藥!別在這裏發瘋,少用你那惡心的思想揣測我們行不行!”
聽到她的話,我臉上的血色褪去,連身形都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本以為已經足夠失望,不會再心疼了。
可她的嘴唇一張一合便能輕易說出讓我更疼的話。
我垂眸掩去眼底的落寞,一言不發地回到房間,再一次感受心痛蔓延。
沒過多久,蘇清進了房間,坐在我床邊,忽然歎了口氣:
“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不過你也真是的,都和你說了墨言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你怎麼就是跟他過不去呢?”
“還裝什麼犯病啊,你都多久沒犯病了......小醋精。”
說著,她俯下身子,緊緊貼著我的後背,冰涼的手伸進我的衣服,在我的身體上遊走。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我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李墨言的香水味。
她的唇壓了下來,我猛地清醒過來,將她推開。
蘇清明顯楞了。
她非常清楚我是一個多麼沒有安全感的人,情感上的些許失落都恨不得從抵死纏綿的肉體上千百倍地討回來。
可如今,我不僅拒絕了她的主動親近,眼底的冷意還如此明顯。
蘇清的臉上閃過不安,幾經變幻,最後定格在嘲弄:
“隨便你吧,正好墨言認床,主臥的床墊是他習慣的牌子,你去睡客房吧。”
這番話太過荒謬,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又聽見蘇清嘲諷的聲音。
“不願意?別忘了你剛才故意摔人家,就當作你的道歉了。”
我輕笑一聲,轉身就走。
藥和水杯就在床頭,那麼明顯,她卻視而不見。
眼瞎心盲得如此明顯,那麼蘇清,如你所願。
床讓給他,你,我也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