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孫醫生依然有些猶豫:
“你想好了嗎?電擊治療雖然有很高的有效率,但是會有一係列的副作用,你可能會失憶,你那麼愛她......”
我苦笑了一下,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我知道,我也想好了。”
曾經我也以為,愛是可以治愈我的良藥。
卻不知,她可以是我的藥,也可以先救別人。
大二那年,我第一次見蘇清時,很不巧,就在犯病。
縱使我呆在角落,躲避了人群,她卻一眼分辨出了我的狀態,不由分說地靠近,握住我的手,給了我一個擁抱。
她說,她是心理係的蘇清,想做我的專屬醫生。
身處嚴寒的人怎能抗拒得了太陽得靠近?
我阻止不了自己的心一點點淪陷,直至徹底認命。
後來我們開始實習,我在一家化妝品公司做調香師,被女領導遞房卡暗示,不順從就不能轉正。
那段時間我焦慮得頻頻犯病,蘇清看在眼裏心疼得不行,不斷逼問我發生了什麼。
得知原因後蘇清毅然決然地放棄了自己心理醫生的職業,向家裏討要了一筆錢開始創業。
是一個香水品牌。
那天,我幸福到暈眩,明明許多年沒掉過眼淚了卻忍不住躲在她的懷裏哭得像個孩子。
創業的日子很苦,好在我們足夠幸運。
在曆經兩年後才終於推出了第一款香水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我們搬出地下室的那天,蘇清送了我一盆花。
是國外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國內甚至都還沒有引進,昂貴到花掉了這次新品的所有盈利。
她說,雖然我不當心理醫生了,但我依然知道怎麼讓你開心。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大概是那天我從實驗室工作完出來,聽見茶水間裏兩個小姑娘在討論蘇清對那個新招的小助理有多好。
我疑惑不已。
蘇清招了個男助理我是知道的。
可在我麵前,她從來都是罵他笨手笨腳蠢笨如豬,怎麼和別人說的完全不一樣呢。
我心生不安,在和蘇清一起回家的路上問了一嘴。
她那天好像工作上出了點問題,心情不太好,連著語氣也很生硬:
“你看,我就知道你會吃醋,我不那樣說你早跟我鬧翻了。”
我張了張嘴,剛想要辯解我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
蘇清一腳急刹車子直接撞上防護欄,發了火:
“有完沒完啊!我一天天工作已經夠煩了,招個助理你都要管嗎?”
車子啟動後,她就和我道歉,解釋道:
“是從小就跟在我屁股後麵的鄰居家的弟弟......得絕症了,沒幾個月好活了,怕你多想所以沒告訴你。”
“我也沒騙你,他實在太笨了,連合同都搞錯了,所以心情不太好,不是衝你發火。”
我乖乖閉了嘴,不再多問。
可現在看來,我的直覺沒有錯。
那麼,與其愛得辛苦,不如將她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