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清清姐姐去醫院保胎了,我特意學了幾個菜給你補補。”
她眼神充滿惡意,推過來一碗生豬血。
猩紅鮮血不斷刺激我的神經,眼前不可抑製閃過礦洞內父母的慘狀。
見我臉色蒼白,林婉得意地笑著,一副小人得逞的樣子。
“怎麼了清清姐姐,你是不是嫌棄我的手藝呀?景深哥哥,這道生豬血我學了很久呢,你看人家手都磨破皮了。”
傅景深眼底浮起心疼,衝我冷聲說道。
“婉婉從小嬌養長大,連我都沒吃過她親手做的菜,你不要掃了她興致。”
說罷,他掐住我下巴,舀了一勺生豬血硬生生灌進我喉嚨。
極度刺激性的腥味讓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止不住幹嘔。
傅景深輕輕拍著我的後背,語氣無奈。
“我們也是為了你好,連醫生都讓你多補補,好了慢慢吃吧。”
林婉嘴角的笑意凝固。
一旁的傭人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熱湯走過來,她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哎呀!”
傭人驚叫了一聲,忽然被什麼絆倒。
一碗滾燙的熱湯一滴不落潑在我身上,疼得我臉色慘白。
傅景深神色焦急地將林婉護在懷裏,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
一旁的傭人發現我皮膚燙得通紅,急忙帶著我去用涼水衝洗。
傅景深反應過來時,卻隻看我的背影。
他心中有些不安。
明明以往擦破點皮都要朝他撒嬌的人,此刻卻一聲不吭。
他按耐不住想起身追來,卻被林婉拉住。
我隨意塗了一些燙傷膏,走進書房關上門,隔絕外麵刺耳的笑聲。
打開櫃子最底層的箱子,裏麵擺放著我過去的畫卷。
整整110張都是我用過去的老照片,臨摹出來的礦難遇難者的畫像。
隻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這些無辜枉死的冤魂。
手指一遍遍勾勒母親的輪廓,溫熱眼淚洇濕紙張,我慌亂地用紙巾擦幹。
再等等,我一定會讓你們的冤屈重見天日。
門外響起敲門聲。
“清清,我能進來嗎。”
久久等不到回應,傅景深轉動門鎖推門而入,他目光落在我的書桌上。
“在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