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嬸看不過去,要拉我起來,幾名長工立馬將她推開。
“別多管閑事,你沒聽到林曉梅說她是葵水來了。”
“嘖嘖,這女人爭鬥的戲碼我還是頭一回見,這麼精彩。”
身下熱/流一股接一股,我太了解自己的身體,平時來葵水小腹根本不會脹痛,而且第一天不會有這麼大的量。
王大嬸看我可憐,從屋裏拿來老伴的大衣,披在我肩上。
“就算是來葵水,也禁不住這麼折騰,真是造孽啊!”
我哆嗦著嘴唇,向她道謝。
身上的涼意不及心裏的寒冷。
我不死心得繼續呼喊,直到筋疲力盡。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已倒在雪地,而看守我的那幾名工人早已不見蹤影。
我緩了很久,才掙紮起身。
身下被染紅一片,觸目驚心。
周深禮摟著林曉梅走來。
“嘖嘖,沈姐姐真不知醜,來姨媽了也不知道弄東西護著,還騙阿禮說是懷孕,看你跪一晚上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
周深禮在看到我身下的血跡時,皺了眉頭,很快又寵溺地刮了一下林曉敏的鼻子。
“還是我的曉梅善良,老天一定會保佑這一胎是兒子。”
“走,今天我騰出一天時間,陪你逛街怎麼樣?”
二人有說有笑。
臨走時,周深禮吩咐管家:“給她熬一碗薑湯吧。”
可笑的憐憫。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附近的醫院。
醫生看我滿身是血,驚訝地瞪大眼睛。
“姑娘,你要是剛發現流紅就來醫院,沒準孩子還能保住。”
我的心像被紮進一根刺,狠狠抽痛。
沒了也好,起碼他不用一出生就麵臨父母離婚的局麵。
“你忍著點,清宮會很疼。”
打了足夠的麻藥,可我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冰冷的機器,在我體內攪動。
眼角淚水劃過。
最後的羈絆也徹底粉碎。
在醫院養了四五天,準備辦理出院時,碰到周深禮急匆匆地送林曉梅過來。
“不是說讓你搬去宿舍,這幾天你跑哪去了?”
捏緊手裏單子,懶得搭理他,直接辦理出院手續。
手腕忽的被人抓住。
“你生病了?”
他皺著眉頭要來拿我手裏的單子,我快速擋開,將流產清宮的單子裝進包裏。
“沒什麼,隻是感冒了。”
周深禮見我沒事,又急急地說:“曉梅突然喊胃疼,你來得正好,快過來照顧她。”
我冷笑:“她肚子懷的是你的種,又不是我的。”
那張早就買好的火車票突然掉落。
我反應過來,周深禮已經將車票撿起來,怒意的質問:
“深圳?你想走?”
我想從他手裏奪回來,無奈他個子高,力氣大,根本不給我機會。
“回答我?”
“你為什麼要走?”
我不明白,知道我要離開他應該開心才對,這會生氣又是給誰看?
沒等我開口,他懷裏的林曉梅虛弱得呢喃:“阿禮,別耽誤時間了,快點送我去看醫生。”
周深禮滿眼心疼的快步朝急診室奔去。
火車票還在他手裏。
我隻好跟著一起。
醫生說林曉梅是因為貪吃,急性腸胃炎,但需要做胃鏡手術,排除其他原因。
聽到做胃鏡,她嚇得哭了。
“阿禮,我不想做胃鏡,能不能不要做。”
醫生板著臉:“不做可以,去把號退了。”
周深禮心疼得摟著懷裏的女人,輕哄:“乖,胃鏡不是大手術,一會就好了。”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拚命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