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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候，我的小腹隱隱作痛。

空氣裏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得讓人反胃。

門外有護士在低聲說話，

“天哪，厲總平時多冷啊，從來不搭理人，居然在病房裏親自照顧一整晚！”

“那個宋小姐，就是他太太吧？”

我閉上眼，卻想到昨晚迷迷糊糊間，聽到的對話。

厲邢聲音低沉：

“孩子的心臟源，搞定了。”

那聲音平靜得像在談一場交易，冷漠到毫無起伏。

“小叔，你真的願意為了如曦的寶寶，犧牲自己的親生骨肉？”

接話的人，竟是厲無染，語氣竟有些勸慰，仿佛這隻是理所當然。

“未降生的孩子，畢竟也是一條命啊。”

厲邢輕輕歎了口氣，我聽見他腳步停在床邊，為我輕輕擦了擦眼角，動作溫柔卻虛偽。

“如曦的孩子不能出事，知予懷的這個孩子......我們還有機會。”

“下半輩子，我都會補償她。”

“你也是不懂事，如果知予真的流產了，你準備怎麼辦？”

原來，厲邢他打厲無染，不是為了我。

隻是怕我流產。

那樣——程如曦的孩子就沒救了。

彈幕說的，都是真的。

出院時，厲邢看我摘下婚戒，眉頭微挑。

我麵無表情：

“......鑽太小，我不喜歡。”

他點頭：

“也好，再買個大的。”

他去開車，我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到程如曦。

她一步步走近，語氣輕柔：

“你不會真的以為厲邢哥哥是愛你吧？”

我沒理她。程如曦卻越說越興奮，嗓音越發尖細：

“我早在你之前，就認識厲邢哥哥了！”

“你信不信，如果我和你同時出事，厲家兩個男人，都會選我？你啊，不過是他們的消遣。”

她說的這些，我早就聽夠了，也不在乎了。

我轉身準備離開。

可下一秒，眼前驟然一黑，被人猛地推入車裏。

冷不防後腦一震，我意識渙散。

再睜眼，空氣中是海水的腥味。我艱難抬頭才看清：

這是一個廢棄碼頭，我和程如曦都被綁住，壓在碼頭邊緣。

下麵海水一片漆黑，潮聲呼嘯。

一個蒙麵男人分別掏出我和程如曦的手機，按下撥號鍵。

我瞳孔微縮。

來了。

電話接通，程如曦立刻哀嚎，

“老公！厲邢哥哥！是我！快救我——！！”

綁匪冷笑，貼著手機道：

“我們手上現在有你們的兩個女人，贖金五千萬。”

“給你們兩個小時，不許報警，不許玩花樣。”

兩個小時後，厲邢和厲無染，果然來了，如約帶了錢，

“快點放人！”

綁匪目光在我和程如曦臉上轉了一圈，陰測測道：

“誰說我要放兩個？”

“選一個。”

“兩個女人，隻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