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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麵人話音未落，程如曦立刻歇斯底裏地喊起來，

“厲邢哥哥，救我！無染哥哥你快救我，我怕——”

“我懷孕了，拜托了，求求你們救救我！”

我閉著眼，沉默不語。

正僵持時——

遠處傳來急促警笛聲，刺破夜色。

綁匪臉色一變，猛然咬牙，

“草！他們報警了！”

下一秒，綁匪抬手舉刀，朝程如曦胸口刺去！

“——小心！”

厲邢第一個衝上去。

刀子“噗嗤”一聲進入他肩膀，血順著他的袖子迅速暈開。

厲無染也撲過去，直接抱住了程如曦，聲音顫抖：

“如曦、如曦你沒事吧？！”

沒人管我。

另一個綁匪趁亂，一把抓住我頭發，直接拖到碼頭邊緣，

“去死吧！”

我隻覺得身體輕飄飄地一蕩。

風撲麵而來，我整個人墜入漆黑海水。

真諷刺啊，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模一樣：

關鍵時刻，兩個男人，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程如曦。

我閉上眼，準備迎接海水。

卻沒想到——

快墜入海麵前一刻，一隻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我手腕。

巨大的衝力拉得我一抖，

“知予！！！”

厲邢的聲音嘶吼，表情猙獰。

血，順著他手臂，一滴滴落下，滴在我臉上。

厲邢肩膀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卻死死扣著我不肯放，

“別鬆手！”

“爬上來！！！”

他還是命令式的口吻，表情裏，卻帶了哀求。

我垂眸看他，睫毛被海風打濕，輕輕一笑，

“厲邢......再見。”

他大喊：

“說什麼傻話？！我不會放開！”

我卻輕聲說：

“我會放開。”

血液滑膩，兩人手本來就握的不緊，我輕輕一掙脫，就鬆開了。

——

我整個人滑脫，徹底墜入海中。

沒有掙紮，沒有泡泡。

海水湧入耳朵，包裹我的身體。

隻依稀在遙遠的岸邊，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

“宋知予——！！！”

厲邢瘋了般，也要跟著我撲進海裏，被身後趕來的警察死死拉住。

他的聲音如同碎了一般。

像是真的愛過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