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來時,段逸航才發現宋玲一夜未歸。
推開門才發現宋玲在表哥那屋睡了一夜。
她看到段逸航的眼神後,立刻開口解釋:
“逸航,昨天表哥帶著外甥出門,小孩受驚了,表哥哄不過來,我便幫忙哄了一夜,你別......”
段逸航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沒事,表妹幫幫表哥是應該的。”
宋玲看著段逸航的樣子,心裏慌得要命。
她衝過去拉著段逸航想開口說些什麼,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宋玲推開窗戶,看見一群人圍著郵差議論紛紛。
郵差給宋玲遞了一封信,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宋玲不明所以,打開信才發現是一張大額欠條。
她仔細辨別著,片刻後神情複雜:
“逸航,這是我表哥的欠條,上麵說他這幾年在外地欠了不少錢,現在他因為表嫂的事兒回老家來了,人家追債追到咱們家來了,讓表哥必須還錢,不還錢就......”
段逸航接過信,眉頭微蹙。
表哥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在看到欠條上的數字後突然跪地大哭:
“作孽啊,欠這麼多錢,我帶著小寶又出不去可怎麼活?”
隨即他扯住宋玲的袖子:
“玲玲,你得幫幫表哥!”
宋玲語氣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然而宋玲的工資遠遠不夠,她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段逸航。
段逸航冷笑了一聲,看著麵前的一幕,隻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宋玲自從工作後,她的工資自己一分都沒見過,全被拿去給了嶽母和表哥,美名其曰替他們分擔重任。
現在竟然讓自己拿出這些年做工的錢幫他們一家,真是可笑。
段逸航實在忍無可忍,將借條甩在桌上:
“你表哥借了多少,我又能拿出多少?家裏的米缸都快見底了,你還想著給他擦屁股?”
宋玲搓了搓手,低聲辯解:
“再難也得想辦法,如果還不上,表哥就......”
“夠了!”
段逸航打斷他,眼中燃起一絲怒意:
“你是他表妹,我不是!你要幫他可以,但別指望我!”
宋玲沒想到他會這麼激烈,皺著眉問:
“逸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段逸航深呼吸幾口氣,看著麵前的女人突然笑了:
“宋玲,你原來也不是這樣的。”
這話讓宋玲一噎,看著麵前人覺得哪裏空了。
嶽母得知此事後,不知從哪裏湊上了錢幫表哥還了債。
一邊還錢一邊罵段逸航是白眼狼。
段逸航看著明天的車票,咬了咬牙,衝著嶽母回了個微笑。
嶽母看著他,罵得更難聽:
“晦氣玩意,腦子都被罵壞了吧,聽見人罵還笑!”
段逸航不語,回屋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卻發現自己縫的衣服不見了。
他一瞬間有些慌張,衝出院子想去質問白天來過自己屋的表哥。
推開門時,隻見表哥剛拆了他縫的衣服,給外甥縫了一個新被子。
表哥看他推門進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逸航,小寶滿月需要一條百家被,我看你屋裏這件衣服的碎布正合適,便自作主張地拿來拆了給小寶縫被子了,就當是你給小寶的見麵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