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淬了毒的箭,紮在我裸露的肌膚上。
我攥緊傅婉的外套,等著顧明薇像其他太太那樣衝上來罵我賤人,撕扯我的頭發。
可她隻是挽著陸川的手,好似完全沒發現我的存在。
“各位繼續,我隻是來給我家老陸送合同。”
酒局繼續進行,我安靜地縮在角落倒酒。
顧明薇全程沒看我一眼,卻能精準地在陸川想往我杯裏加酒時,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要是想灌酒,不如衝我來?“
她身上的鈴蘭香水味混著紅酒氣息,將我徹底隔絕在社交圈外。
散場時陸川去停車場取車,顧明薇猛地拽住我的頭發,按著我的頭狠狠往牆上撞。
“下賤的陪酒女也配出現在這裏?靠賣肉勾引男人的婊子!”
我咬住臉頰內側不讓自己出聲,眼前被紅色暈染,意識變得模糊,隻有頭上的疼愈演愈烈。
“你以為他會多看你一眼?”她抓起冰桶砸在我頭上,“你不過是他用來消遣的破鞋!”
就在我覺得會死在這時,包間門被踹開。
林硯白揪住顧明薇的手腕:“滾!別臟了我的地方!”
顧明薇踉蹌著摔在沙發上,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啐我一口。
我起身,跌跌撞撞跑到後巷,靠在垃圾箱旁大口喘氣。
溫熱的血順著額頭滑進眼睛,混著眼淚滴在廉價的旗袍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在麵前,車窗降下露出林硯白陰鷙的臉:“上車。”
“不用了。”我起身想躲開,卻被他直接拽進去。
額角的傷口突突跳動,血痂混著碎發黏在皮膚上,我實在沒力氣周旋,輕聲報出小區地址。
車子停穩時,林硯白盯著單元樓斑駁的牆麵,喉間溢出冷笑:“周警官最近身體還好?”
我攥著車門把手的手指驟然收緊,樓道感應燈在頭頂明明滅滅,照得他鏡片後的眼神愈發陰鷙。
“聽說當年周警官整天出任務專門打擊會所,要是知道她寶貝女兒在夜場陪酒,會不會氣得從天台上跳下來?”
他突然傾身扣住我的後頸,薄荷酒氣噴在我滲血的傷口上,“還是說,癱瘓在床,早就沒力氣管教了?”
我劇烈掙紮,卻被他壓在真皮座椅上。
他的唇齒碾過鎖骨處未愈的掐痕,聲音裹著冰碴:“周警官要是知道,你陪過的男人比他抓過的人還多,連身上的淤青都能拚成世界地圖,得多驕傲?”
見我死死咬住下唇不吭聲,林硯白掐著我下巴強迫我抬頭:“我可是陸川的投資人,你最好收起這張死人臉。”
我機械地扯出笑容:“林總說得對,可我到底是陸總的人,我得回去給他回消息。”
他嫌惡地鬆開手,指尖還殘留著我的體溫:“周晚,你現在連夜場頭牌都不如。不如跟了我?我不比你那個地中海老男人老板好。”我推開車門跌坐在地,夜風裹著血腥味灌進喉嚨。
“陸川給你開多少價?”身後傳來他的腳步聲。
我聲音沙啞:“每月十萬。”
林硯白突然大笑:“十萬?你他媽真是賤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