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安靜一瞬,隨即爆發哄笑。
我瞥見角落裏林硯白捏碎了酒杯,他似笑非笑的鄙夷刺得我心臟發疼。
我收回目光,笑著彎腰撿散落在地上的錢。
剛直起身,第二遝錢直接塞進我內衣邊緣。
我咬著牙解開珍珠項鏈,圓潤的珠子劈裏啪啦滾了一地。
閃光燈不斷亮起,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越發露骨。
王總粗糲的手掌貼上我的腰,他將錢折成扇形拍打我的臉頰,隨即鬆開。
“這一次,要麼脫一件,要麼......”
他突然扯掉我的發帶,烏黑長發如瀑傾瀉。
“陪我去隔壁房間......”
我今天隻穿了一件短旗袍,脫了就隻剩下內衣了。
我雙膝跪下,撿著沾著酒漬黏在地毯上的鈔票,睫毛上的水珠不知是冷汗還是淚水。
當指尖觸到最後一張時,林硯白突然踩住鈔票,鞋跟狠狠碾過我的手背。
疼痛刺激著大腦,我卻不敢喊一聲疼。
他垂眸睨著我,“為了錢連尊嚴都不要的女人,還真的賤得連狗都不如。”
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位先生,您要是不想給小費,不如高抬貴腳,別妨礙我掙錢?”
林硯白喉間溢出一聲嗤笑,正要開口,傅婉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我撿起最後的一張鈔票,起身抬手握住旗袍背後的拉鏈。
隨著拉鏈緩緩滑下,包間裏的起哄聲越來越大。
大片雪白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胸前的波瀾呼之欲出,傅婉的聲音突然刺破喧鬧。
“等一等!”她自然的上前挽住我的手臂,“小晚妹妹,陪我去補個妝。”
其他人不敢為難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我被帶走。
包間門在身後合攏的瞬間,傅婉將外套披在我肩上。
洗手間的冷光燈下,她用消毒棉仔細擦拭我手背上的壓痕,指尖的鴿子蛋鑽戒折射出刺目光芒。
“你明明看著像大學生,還有大把的工作機會,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作踐自己?”
我盯著她精致的妝容,想起三天前醫院催繳單上的數字。
五歲的兒子還在托管班等著交學費,父親的透析費單頁被我反複折出毛邊。
而這一切苦難的源頭,正是此刻坐在包廂裏,將我踩在腳下的林硯白。
我很需要錢,一份普通的工作不足以支撐我所需要的。
“有些路,不是誰都有資格選的。”
我跟著傅婉推開包間門時,原本沸騰的空氣已經平靜下來。
包間裏多了一個人,正是穿著高定套裝的顧明薇,陸川明媒正娶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