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房間不大,被褥也落了灰,是她走了後留下的痕跡。
我關了燈,望著天花板發呆,沒一會兒,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枕頭蓋住了我的頭部,力道很強,我奮力掙紮著。
“今天你讓我這麼丟臉,勾搭了個有錢男人還這麼囂張,去死吧!”
是徐禮的聲音。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下半身還能動彈,我用腳胡亂的一踹,聽到她吃痛地叫了一聲,枕頭鬆了。
我粗重地喘著氣,打開了燈,看到了癱倒在地的徐禮,地麵上是她腿上流出來的血跡。
“我的孩子!盛淮想殺我和孩子!救命啊!”
她的這聲叫喊在夜裏格外刺耳,沒一會兒,屋裏屋外站滿了人。
“愣著幹什麼!快叫救護車啊!”祝赫扶著徐禮,著急地說道。
徐禮哭著拉著祝赫,一臉委屈地傾訴道:“盛淮踢我的肚子,如果孩子保不住都是因為她。”
字字句句都想把這個鍋推到我頭上。
“你用枕頭捂我,想讓我窒息而死,反抗期間無意踢到你,正當防衛罷了。”
“她說謊,我隻是不想姐妹之間那麼尷尬,想著道個歉,就過來看看她睡著了沒有!”
我拿起一旁的枕頭,丟到徐禮的麵前,“奶奶的房間一直都是她一個人住,枕套是老式的,還墊著枕巾,這個枕頭你和祝赫應該都挺熟悉的吧。”
祝赫看著這個枕頭沒再說話。
母親帶著醫護人員來到了房間裏,他們把徐禮抬到擔架上離開了。
人終於走了大半,空氣也變得清新了。
裴青衍一言不發地坐到我身邊,試圖想說點什麼安慰我。
“我想吃酥糖了。”
聲音是哽咽的,我低下頭,眼淚落到了被子上。
他將一盒奶糖遞到我手上,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慰道:“以後隻要你想吃了我就給你變,這個家我再也不會讓你回了。”
裴青衍在床旁陪著,我安穩地睡著了,隻是天還沒亮,人烏泱泱地又回來了。
見我醒了,他說道:“跟去的助理說孩子沒了,她沒有生命危險。”
看來又少不了要鬧一番了。
“家裏庭院裝了監控,到時候你交給律師吧,留個備份。”
我向來從不與他說家裏的事,他如今這麼親眼一看,會怎麼想。
“你會介意嗎?”我試探性地開了口。
“就這麼點事你想甩了我啊?我可不允許,我離不開你,公司也離不開你,還有新項目等著你接手呢!”
說完,裴青衍寵溺地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真摯地看著我說道:“你還有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扛的。”
繼父站在門口,輕聲咳了咳,“你們出來一下。”
等我們坐下,祝赫開了口:“我的孩子沒了,你們多少該給點賠償意思一下吧?一百萬,已經便宜你們了。”
看著獅子大開口的他,我笑了,“昨晚醫療費用應該不到五萬吧?她沒有工作,誤工費更是無從談起,護理費、營養費、精神撫恤金要得了這麼多?”
“那你們說個數。”
“二十萬,我讓律師談的話隻會比這少。”裴青衍冷冷地開了口。
祝赫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轉而卻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要取消婚禮,還請女方家歸還那19萬彩禮,還有五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