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鬥獸場頂樓,我才驚覺這裏陸宴居然住在這裏。
四周的布置格外溫暖,和底樓的血腥風格不同,給人一種家的感覺。
然而卻始終沒見到陸宴的家人,我也沒問,著急地去看奶奶。
奶奶一切安好,見到我的時候露出了熟悉的微笑,比劃著手語說道:
“有人接我過來的。”
我緊緊抿著唇點點頭,回應她道:
“你安心在這裏住著,會有醫生照看你的,不用怕。”
奶奶微笑的嘴角一愣,指著我嘴角的傷疤著急問道:
“誰打的?是那個孩子嗎?他打你了嗎?”
我一愣,下意識搖搖頭,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便落荒而逃。
剛走出房間,陸宴就拉著我的手往外走,我愣了愣:
“去哪?”
陸宴腳步一頓,回頭挑眉:
“試婚紗。”
“結婚,你忘了?”
我這才想起答應他的事,沒再拒絕。
陸宴挑了一家私人高奢婚紗店,接了一通電話便離開了,囑咐我看好哪套就選哪套。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後看著一眾華麗奢侈的婚紗,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繭子卻將其勾絲,我瞬間麵紅耳赤地收回手。
工作人員見狀連忙上前解圍:
“小姐看中這套了?真是好眼光,這套可是昨天剛送過來的高定,全國僅此一件,要不試試?”
我掙紮了一下,還是妥協了,畢竟我也曾是個少女,也做過穿婚紗的夢。
此生或許我隻會結這一次婚,幹脆圓了自己曾經的夢也好。
然而我在試紗間等了許久,都不見工作人員進來替我換。
我喊了幾聲,無人應答,便掀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卻看到林嬌嬌正拿著我看好的那件婚紗朝季嶼川撒嬌道:
“我喜歡這件嘛!就要這件!”
工作人員尷尬地再度重複道:
“小姐,這件已經有客人選中了,她正在等待試紗呢,麻煩您先還給我。”
林嬌嬌臉色一變,冷哼一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未來的季總夫人!什麼人有資格排在我前麵!”
季嶼川沒參與這場對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擺弄著手機。
聽到林嬌嬌的話,他勉強緩和了神色抬起頭淡淡道:
“就這件了——溫思寧?!”
他抬頭的間隙裏餘光撇見了我,幾乎是一瞬間衝到我麵前,將我拽出試紗肩,手勁大得快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好啊,打電話不接找不見你的人,居然在這?”
他視線下移看到我隻穿著內衣的模樣恍然大悟,眼中泛起惡意:
“嗬嗬,知道我要和嬌嬌結婚了就來試婚紗幻想新娘是你自己是不是?真夠惡心的!”
“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你,溫思寧,你就別做夢了!”
工作人員紛紛朝這邊投來看熱鬧的視線,我渾身上下沒幾片衣服,此刻被他的話一激渾身氣得發抖。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想要離開,卻被林嬌嬌攔住腳步,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中滿是羨慕嫉妒,聲調不自覺拔高:
“思寧姐,你知三當三就算了,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這麼陰魂不散做什麼?”
“你可是殺人犯啊,不會嶼川包養了你幾年你還真以為自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吧?”
此話一出,剛剛還對我和顏悅色的工作人員瞬間變了臉,厭惡地瞪了我一眼,小聲嘀咕道:
“一個殺人犯還是知三當三還好意思來試婚紗?差點敗壞了我們店裏的名聲!”
“滾滾滾!”
說著,眾人簇擁上來拽著我的胳膊就把我往門外扯。
我掙紮著指著散落一地的衣物:
“把我的衣服還給我,我自己走!”
然而季嶼川卻上前兩步撿起那堆衣服直接用打火機點燃扔進垃圾桶,冷笑著看著我:
“你不是想逃離我嗎?那你走啊。”
“我看你光著身子怎麼敢走!”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嘲笑的嘴臉,再也忍不住,上前狠狠甩了他一耳光轉身往樓下奔去。
身後傳來叫罵聲,看在近在咫尺的大門我猶豫了一秒。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血腥味竄入我的鼻腔。
我愣愣地抬頭,陸宴將衣服披在我身上將我打橫抱起塞進車裏,臉色陰晴不定:
“等我,我去處理一下。”
說罷,他轉身就走進婚紗店。
再出來的時候,身後跟著臉色鐵青的季嶼川和淚眼婆娑的林嬌嬌。
陸宴麵無表情,一招手數名保鏢衝了進去,霎時間整個婚紗店火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