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向晚的心徹底涼了。
她沒想到他會為了燕雪瑤。
不惜與整個宗門為敵。
「燕......溪山......」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聲音細若蚊呐,「放過......他們......」
鮮血不斷從她嘴角溢出,在地上積成一汪小小的血潭。
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刀割。
「靈骨......我可以給燕雪瑤......」她的手指深深摳進地麵,指甲翻起,「隻求你......放他們......走......」
大師兄突然跪倒在地,堂堂七尺男兒竟哭得像個孩子:「向晚!你這個傻丫頭!都這時候了還......」
燕雪瑤眼中閃過一絲嫉恨。
她扯了扯燕溪山的衣袖。
「溪山,他們好像很不喜歡我呢。」
「你看,他們都在瞪我......」
燕溪山眉頭微蹙,卻沒有說話。
「不如......」燕雪瑤突然眼睛一亮,湊到燕溪山耳邊低語幾句。
陶向晚看見燕溪山的瞳孔猛地收縮,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他輕輕點了點頭。
「你要幹什麼?!」大師兄怒吼道。
燕雪瑤輕笑一聲:「帶各位師兄師姐去個好地方。」
陶向晚眼睜睜看著同門被拖走,她拚命搖頭,淚水混著血水滑落:「不要......求求你......」
「別急啊,」燕雪瑤蹲下身,冰涼的手指掐住陶向晚的下巴,「好戲才剛開始呢。」
她拍了拍手,宗祠的地麵突然裂開一個黑洞,裏麵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
「這是......」二師姐臉色煞白,「噬魂獸的巢穴?!」
燕雪瑤笑得花枝亂顫:「不愧是二師姐,見識就是廣。」她轉向陶向晚,「你說,要是把你那些親愛的師兄師姐都扔進去,會怎麼樣呢?」
「不——!」
陶向晚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猛地撲向燕雪瑤,「你這個毒婦!」
燕雪瑤輕鬆躲開,反手一巴掌將陶向晚扇倒在地:「就憑你現在這副殘廢樣子,也配碰我?」
她抬腳踩在陶向晚後心的傷口上,狠狠碾了幾下。
陶向晚痛得眼前發黑,卻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叫啊,怎麼不叫了?」燕雪瑤腳下用力,「你不是很會裝可憐嗎?讓大家都心疼你,寵著你?」
鮮血從陶向晚口中湧出,她顫抖著伸出手,抓住燕溪山的衣角:「溪山......救救他們......」
燕溪山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沉默,就是最殘忍的回答。
「看來溪山也厭倦了你的惺惺作態呢。」燕雪瑤得意地笑了,她打了個響指,「放凶獸!」
地牢的鐵門轟然打開,噬魂獸的嘶吼聲震耳欲聾。
陶向晚聽見同門的慘叫聲,聽見骨頭被嚼碎的聲音。
「不......不......」陶向晚的世界天旋地轉,她爬向地牢入口,卻被燕雪瑤一把拽住頭發拖了回來。
「想去陪他們?別急啊。」燕雪瑤湊到她耳邊,聲音甜得像蜜,「我還沒玩夠呢。」
陶向晚的手指死死摳著地麵,指甲崩裂滲血。
「嘖嘖,真可憐。」燕雪瑤蹲下身,眸中滿是戲謔,「這樣吧,我給你個救他們的機會。」
她取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在陶向晚眼前晃了晃。
「跪下來,斷一根手指,我就放一個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