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向晚的意識逐漸渙散,耳邊傳來模糊的爭吵聲。
「溪山,殺了她。」燕雪瑤甜膩的聲音裏淬著毒,「她已經是個廢人了,留著隻會......」
燕溪山猶豫之際。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們在做什麼?!!」
陶向晚艱難地轉動脖頸,看見宗祠大門已被破開。
大師兄衝了過來,滿眼驚恐,手中的長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燕溪山,你這個畜生!」他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撲通一聲跪在陶向晚身邊,雙手懸在半空不敢觸碰她破碎的身體,「向晚......向晚師妹......」
宗祠內的景象讓隨後趕來的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陶向晚她竟然......被剜去了靈骨?!!
「燕溪山!」二師姐的劍尖劇烈顫抖,聲音尖利得幾乎破音,「向晚為你擋過劍,取過藥,你竟如此對她?!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白眼狼!」
「忘恩負義的畜生!」
「向晚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你這種人也配做劍宗弟子?!」
宗祠內頓時罵聲一片,往日溫文爾雅的劍修們此刻個個目眥欲裂。
大師兄小心翼翼地將陶向晚抱在懷裏,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她慘白的臉上:「向晚......你醒醒......你看看師兄......」
陶向晚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她的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隻有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證明她還活著。
二師姐突然轉向燕雪瑤,劍尖直指她眉心:「還有你這個賤人!裝模作樣十年,就為了今天是不是?!」
燕雪瑤突然嬌弱地咳嗽起來,整個人往燕溪山懷裏倒去:「溪山,我好疼......」
她瑟縮著往燕溪山身後躲,臉上卻閃過一絲笑意。
這個細微的表情徹底激怒了眾人。
「殺了他們!」
「為向晚報仇!」
「血債血償!」
十幾柄長劍同時出鞘,寒光映得宗祠亮如白晝。
陶向晚看見二師姐第一個衝上前來,劍鋒直取燕雪瑤咽喉。
然而——
「住手!」
燕溪山一聲冷喝,袖袍翻卷間,一道無形氣牆驟然展開。
他們連人帶劍被震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燕溪山的修為竟已高到如此地步。
「今日誰敢動雪瑤,」燕溪山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便讓劍宗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