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入骨的那一瞬間,陶向晚痛徹心扉。
封印解開,可燕溪山卻沒有罷手。
「你想要的......不止是我的血......」
話音剛落,宗祠的燭火突然劇烈搖晃。
燕雪瑤緩緩走出,眼中盡是得意。
「溪山,還等什麼?」燕雪瑤蓮步輕移,走到燕溪山身旁,指尖曖昧地劃過他的手臂,「再耽擱下去,神刀的力量就要散了。」
她居高臨下地睨著陶向晚,滿是譏誚。
陶向晚渾身發抖。
「燕溪山......」她艱難地開口,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你當真......要為了她......毀了我?」
八年前,燕溪山在寒潭秘境遇險,是她不顧眾人勸阻,孤身闖入。
幫他擋了潭底玄蛇的毒牙。
五年前,燕溪山練功走火入魔。
是她跪在藥王穀三天三夜,雙膝磨得血肉模糊,隻為求一株九轉還魂草。
一年前,魔修偷襲。
也是她毫不猶豫地擋在燕溪山身前,那一劍貫穿她的肺腑。
「你記得嗎......」陶向晚氣若遊絲,每說一個字都像刀割,「你被心魔所困......是我......用半身精血為你煉藥......」
燕溪山的手顫抖,刀尖在她心口劃出一道血痕。
「住口!」
他厲聲喝道,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
燕雪瑤立刻纏上他的手臂,淚眼婆娑:「溪山,她在拖延時間。我的身子......真的好痛......」
她說著,身子一軟,倒在燕溪山懷中。
燕溪山立刻慌了神,眼中的猶豫瞬間被狠厲取代
「向晚。」他沉聲道,「你天生靈骨,得天獨厚,即便失去它,也不會死。」
「可雪瑤不一樣。」
「她的身子太弱了。」
「即便喚醒神格,沒有上好的靈骨支撐,她也熬不過歲寒之日的蝕骨之痛。」
陶向晚看著他們交纏的身影,痛徹心扉。
她為這個男人掏心掏肺,換來的卻是剔骨抽筋。
那些以命相護的過往,在他眼裏都比不上燕雪瑤一聲做作的呻銀。
「啊——!!」
刀光閃過,劇痛席卷全身。
陶向晚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從體內被生生剝離。
她的靈骨,正在被一寸寸抽離。
淒厲的慘叫在宗祠內回蕩,陶向晚蜷縮在地上。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隻剩下燕雪瑤得意的輕笑和燕溪山冷漠的呼吸。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燕雪瑤假惺惺地安慰,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為了溪山,你一定會願意的,對不對?」
陶向晚已經說不出話,隻能死死盯著燕溪山。
當靈骨從她體內徹底抽離的一刹那。
身體重重倒在地上,鮮血浸透了嫁衣,在地麵上蜿蜒成河。
視線徹底黑暗前,她看見燕溪山捧著那截金色的靈骨,小心翼翼地遞給了燕雪瑤。